半个小时前。
随安然开门让温少远先进屋,去厨房泡了茶招待。正要去房间里叫醒闻歌,便听他问:“她是不是睡下了?”
随安然一怔,含笑点点头:“嗯,刚睡下一会。你稍坐片刻,我去叫她起来。”
“既然刚睡下,不急着叫醒她。”
随安然闻言,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折回身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从容地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闻歌应该跟温先生提起过我,我叫随安然,是闻歌在l市就认识的朋友。”
话落,她微微笑了笑,笑容恬静。那温柔的嗓音更是让人心境宁和:“她是昨晚来我这里的,哭得眼睛都肿了。我问过原因了,她说是跟你开玩笑开过头了。”
随安然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那双眼睛似能看透人心一般,明亮透彻:“她年纪小,也不够懂事,做事也不会瞻前顾后不够成熟。我比她长几岁,也许在你面前说这些话是僭越了,对于她而言,温先生是非常重要的。”
说完这些,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温少远的神色,见并没有不耐烦,这才放下心来。
从刚才温少远进屋开始,她就能感觉到他收敛起来的气场,也能感知他对自己的客气,这才壮着胆子替闻歌说了这些话,好让两个人的关系能够不那么僵硬。就是不知道这样对他有没有用。
也不等温少远回应,随安然把自己房间的位置指给他:“她就睡在我房间里。”
随安然借口去忙论文,抱着电脑去了小书房。
温少远没坐多久,喝了几口茶后便起身去看看情况。
他并没有多少闲情逸致去关注房间的摆设格局,进屋后,先是开了壁灯,一眼就看见不大的卧室里,蜷缩在床上的闻歌。
窗口大开,夜风乘着窗外的路灯灯光卷进屋内,带着春末夏初的凉意。
睡着的人却丝毫没有保暖的自觉,薄被只搭在肚子上,手脚都露在外面,白嫩嫩的一大截。
温少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先去关了窗,走到床边正要叫醒她时,才发现她正在哭。
正要碰到她的手僵在半空,温少远低头看着她,整张脸隐在黑暗里神色不明。
应该哭了有一会了,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眼皮微微的肿起,粉红的一片,那睫毛被打湿,正不太安稳地轻颤着。嘴唇翕合着,似乎在说些什么。
“哭什么”他无奈地低喃了一句,伸出去的手轻轻握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