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红脸。
“是。”
陈德胜最终还是没忍住笑。
当日下午,都指挥使司开始打扫卫生,牲口都被赶到了旁边的孤儿院里,前后院再也没有了牲口屎尿,庆王终于敢出门了,然后大口吸气,大口出气。
晚上,居然有鸡腿肉!
而且酒喝起来的时候,居然没有馊味了,虽然算不上好酒,但是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他心情大好,自顾自的喝下了好几杯酒。
“王爷,我二人敬你一杯。”
坐在庆王对面的刑恪守和陈德胜同时举杯。
庆王高举着杯子道,“劳烦二位了。”
陈德胜道,“三和贫苦,王爷是知道的,即使是和王爷,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肉,实在是.......”
话没说完,眼泪水就直接顺着脸颊下来了。
刑恪守接着道,“我等为了让和王爷能吃多吃点肉,这才院子里养了一点鸡鸭,眼看就能宰杀了,和王爷却舍不得吃,一心想着庆王爷,说不能委屈了皇叔。”
“和王爷仁义!”
庆王将信将疑。
一个亲王吃不起肉,说出来谁信啊?
他记得和王爷可是从自己这里坑过不少银子和牲口的!
陈德胜叹气道,“和王爷艰难至此,雍王等人又咄咄逼人,和王爷如今起兵北上,亦是无可奈何,否则让雍王侥幸成功,天下之大,实无和王爷容身之地!”
刑恪守道,“和王爷也经常说,庆王宽厚,实乃至亲。
和王爷总力倡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难之处,皆是自己受了,却不愿劳烦庆王。
但是,我等想着,众人拾柴火焰高,擅自做主,想请庆王鼎力相助!”
“如何相助?”
庆王的心在噗通噗通跳。
陈德胜递过去一张折子,笑着道,“庆王只需在上面署个名字便可。”
庆王小心接过,展开后,印入眼睑的是“北伐檄”三个大字。
“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下,不可倒置.....”
“大梁有大梁之衣冠,今雍王另置顶戴......
不遵祖训,毁坏纲常.....
灵秀之胄,杂以腥膻......”
越读越是胆寒。
他要是在这样的檄文上署了名,雍王还不得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