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年未曾见了,老友相逢,彭大人何必这么客气。”
彭龟寿叹气道,“不敢。”
刑恪守摇头道,“彭大人莫非忘了,老夫如今依然是戴罪之身?
宦途堪笑不胜悲,昨日荣华今日衰。
转似秋蓬无定处,长于春梦几多时。”
“大人过谦了,”
彭龟寿与刑恪守举杯后一饮而尽,陪笑道,“如今大人是和王爷身边的亲近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刑恪守笑着道,“彭大人你是聪明人,何必与老夫说客气话?”
彭龟寿听闻后,再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嗤笑道,“老夫朝堂几十载,朝避猛虎,夕避长蛇;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邢大人以为,老夫当眼前当如何?”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天下间已经糜烂至此,彭大人难道还有什么好归宿不成?”
刑恪守冷哼道,“彭大人要是愿意,自然能够身登青云梯。”
“邢大人何以教我?”
彭龟寿捋着胡须,毫不客气,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
“王爷如今占据八州之地,”
刑恪守再次举起杯子道,“彭大人虚与委蛇,如何让人信得过?”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彭龟寿没有展开纸条,此刻却已经面色铁青。
“彭大人确实是好手段。”
刑恪守也很是佩服彭龟寿,在高手如云的布政司衙门中,居然还能把消息传递到外面。
如果不是潘多发现的及时,这纸条恐怕此刻已经入了宫中。
“事已至此,本官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邢大人体谅一下,”
彭龟寿叹气道,“不知邢大人当如何处置本官?”
刑恪守摇摇头道,“彭大人,你还不明白老夫的意思吗?
老夫为何与你说这么多?”
彭龟寿道,“本官已经是如此年纪,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求和王爷开恩,饶了我这妻儿老小,给彭家留个香火。”
刑恪守笑着道,“和王爷仁慈,即使彭大人想告老还乡,王爷也不会为难于您。”
“本官尚有余力,愿意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彭龟寿自然不会信他这番话。
按照眼前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