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意越来越重。
她儿子这次真的给她涨脸了。
“母后,”
林宁担忧的道,“瓦旦人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正是尽起精锐,一决生死之意。”
“哼,你一直夸你哥哥怎么样,真到正经的时候,反而不信他了,”
袁贵妃面带得意的道,“这些年啊,细细想来,你哥哥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占到他便宜,反而处处占别人便宜。”
林宁噗呲笑道,“哥哥说他不占便宜会死的。”
袁贵妃笑着道,“我是看明白了,一直以来都是替他白担心,他啊,即使赢不了,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母妃英明。”
林宁笑着道。
“哎,”
袁贵妃叹口气道,“希望本宫有生之年还能回得去吧。”
江南的梅雨季节到了。
雨水连绵不断,时大时小,哪怕是官道,也是泥泞不堪,这便拖累了行军的速度。
林逸一路未曾休息,就这样到齐州这一段路,也走了一月有余。
即使到了齐州,这雨也没有停歇过。
入夜,车队实在无法再走了,便在一处乡镇安歇。
与第一次北上,家家紧闭门户,逃入山上不一样,这一次沿途的百姓老远看到三和的老鼠旗,就开始回家杀猪宰羊,他们知道这一次又要发点小财了。
甚至不少人跟着上次三和大军返程时一样,挑担子跟随在三和大军的后面,跑入军中叫卖或者做帮工。
林逸借住在一处商人家的宅院里,脱了黏糊糊的衣服,只穿着一件大裤衩子,光着脚坐在凉亭里,不时的用手抠抠脚丫子。
抠完后,忍住了闻一闻的冲动,然后把手伸出廊檐接雨水洗手,刚洗好就看到了潘多的身影。
潘多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草鞋,进入走廊,身后留下的是一长串的水印。
“王爷,”
潘多躬身道,“瓦旦人一路势如破竹,匡大祥死战,于十日前战死亮马台,一万士卒被俘后,皆被坑杀。”
瓦旦人未做停歇,继续南下,如果不出预料,此刻应该到了存金沟,此处距离凉水河不过五百里地。”
林逸叹气道,“如果本王没记错,过了凉水河就是德恩了吧?”
潘多道,“正是。”
林逸望着连绵的大雨道,“到了德恩,就算直逼都城了。”
德恩距离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