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袁臻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后,又忍不住叹气道,“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死在沙场之上,死在断头台上,受那污名,子孙都抬不起头来。”
狱卒用肮脏的衣袖擦把下眼泪,左右看了一圈,然后低声道,“将军,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小的可以帮你消息递进袁府里。”
“兄弟,你还看不懂嘛,”
袁臻再次饮了一杯酒,然后笑着道,“既然我那好侄儿欲置我于死地,哪里还会让你把消息带出去。
老夫死就死了,不能再牵连于别人。
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狱卒听到此处,再次潸然泪下。
袁臻说的道理他有何尝不懂呢?
夹带犯人的私信出去,算是他们的一项收入来源。
但是,对于重刑犯,他们是万万不敢的,一旦被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搞不好就要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小人无能,”
狱卒叹气道,“让将军受累了。”
“老夫戎马一生,再多的难都受过,如今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袁臻捋了袖子,把一只油乎乎的猪蹄抱在手里,大口咀嚼,一边吃一边道,“老夫上对得起圣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也是死而无憾了!”
猪蹄啃到一半,直接扔到案子上,抱起酒坛子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往脖子里灌,不一会儿,坛中酒喝的干干净净,他直接把空坛子往墙上一摔,咣当一声,碎成一片。
狱卒吓得浑身一激灵。
等转过头发现袁臻已经倒在草堆中酣然入睡。
一直到第二日,狱中一直是好酒好菜。
不但袁臻迷惑,连几个狱卒也都搞不清状况,多打听一句,得来的回应便是上面吩咐的。
入夜。
景澜宫灯火通明。
袁贵妃看着下面跪着的赖茹,恨声道,“我五哥尚在狱中,如此大的事情,你等居然敢欺瞒于本宫!
吃了豹子胆了!”
“娘娘,”
赖茹忙不迭道,“是宫中的小太监闲聊,让奴婢听了,这才才得知的,据说如今关在安康府尹,王爷慈悲,赦免五老爷,明日就能出狱。”
她是袁家的家生子,对袁家众人的称呼自然不同于旁人。
“真的?”
袁贵妃并不觉得有多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