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什么?拿招呼死囚的那一套招呼他? 陈祖谟知道此时他不能惧不能慌,更不怒,他放开扶着柴玉媛的手将她挡在身后,对着众人一躬,二躬,三躬,方道,“陈某为济县父老抹黑,让众父老跟着陈某受辱,确实有罪。是万岁宽宏,才留下陈某的人头以观后效,祖谟当改过自新,不负万岁隆恩,不负父老厚望。” 圣上饶了他,让他改过自新,那他们怎么办? 要不要骂、能不能骂? 抓着菜叶子的众人心里憋闷得难受,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想、不敢第一个扔出菜叶子。 小暖扮的秦日爰与旁边的汉子耳语几句,那大汉连连称是,挤过去大声嚷道,“为了不负圣恩,督促陈祖谟改过自新,以后大伙都要监督着他,无论什么时候见了他都要问一句:‘你对得起家乡父老不,你改过自新了没?’大伙说好不好?” “好!陈祖谟,你对得起家乡父老不,你改过自新了没?”众人齐声喝问,这个解气,菜叶子只能扔一遍,这个可以回回问! “多谢父老,祖谟当以己为鉴,改过自信。”陈祖谟面上恭敬,实则恨不得吐血三升! 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这么轻松就过关,做梦!小暖满意地翘起嘴角,转身离去。 人都是健忘的,渣爹在家里窝一段时日再出来,准又人模狗样的,她就是要渣爹时刻背着罪,让人们时刻记着他陈祖谟干过什么事儿! “少爷,咱们去哪家铺子?”绿蝶问道,小暖最近忙于夯实绫罗霓裳的根基,用空就到铺子里转悠,练新人。 小暖摇头,“哪个也不去,咱去找三爷!” 绿蝶立刻喜笑颜开。 进入书房后,小暖跑过去站在三爷桌前,笑得一脸狗腿。 严晟扫了一眼自动退到屋外的玄散,才笑问,“满意?” “嗯,多谢三爷!”小暖给三爷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三爷辛苦了。” 严晟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继续忙碌。 小暖乖乖拖了把椅子坐在三爷对面翻看邸报,其实靠窗的长榻上还有更舒服的位置,但小暖只想挨三爷近一些。 这份是新鲜出炉的邸报,待看到建隆帝早朝上的言论,以及对一大溜涉案官员的处理后,小暖开心,又为三爷捏了把冷汗。 严晟用笔杆点了点她的眉心,小暖立刻松开紧皱的浓眉,问道,“两位皇子,一个亲王,一个君王,一个大将军,六位副将,一次惹了这么多人,三爷会不会有事?”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是楼萧迁查的,但是三爷推动的,这些人不屑于对付楼萧迁这只蚂蚁,但他们会不会联起手来对付三爷? 严晟眉峰一挑,“他们纵使联手,又能奈我何?” 他此时的模样实在太嚣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