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宁侯父子来了,说是要给您赔罪。”木开在门口叫道。 正对着一桌子金簪挑挑选选的三爷头也不抬,冷冰冰道,“带进来,这些都收起来,找盒子装好。” 既然挑不出来,索性全送进宫去,让母妃自己选。田庄的管事王全有立刻应了,将沉甸甸的一匣子金簪待出去,与进来的宁侯父子打了个照面。 看着晟王这寒酸简陋的书房,宁侯父子心中着实震撼。晟王放着宽敞阔气的晟王府不住,却是搬到陋室与陈家女为邻…… 他们更没底了。 宁侯方书钰躬身行礼,“王爷,是老臣教女无方,又给您添麻烦了。” 三爷倒没有为难他们,“宁侯无须如此,坐。” 父子二人落座后又再三赔了不是,方子宁才陪着小心搭茬,“王爷这间书房虽小却颇为雅致,子宁记得宁太傅曾为此处取名为容膝斋,今日得见,果真贴切。” 宁府里也就方子宁还能让三爷看一眼,三爷勾起冰冷的唇角,微微一笑。只这一抹浅笑便看得宁侯身后侍立的,假扮青衣小厮的方挽离面红心跳。 三爷一向冷颜示人,谁能想到他笑起来竟是如此得……摄人心魄,这个男人她方挽离势在必得! “难得子宁能记得几十年前的雅事,小王本该请侯爷去会客厅的,不过侯爷进来也看到了,此处大半已经拆除,也只得委屈二位了。” 宁侯连道不敢,“此院乃是太傅几十年前修建,用的也是寻常的砖瓦土坯,多年风吹雨打,破损在所难免。” “却也不是因为破损,而是小王想将此处按照自己的喜好修葺一番,好做日后居住游玩的别院。” 宁后父子听着晟王这略带暖意的声音就觉得糟心,他们身后的方挽离则是怒火中烧。晟王一向勤俭恪勉,他这“居住游玩”的别院是为谁修葺的,不言自明。 没见连宅子都拆了大半了,晟王还在这儿守着呢! 方子宁仗着年纪小几岁,说笑道,“陈家姑娘若是知晓了王爷的心意,定会十分欣喜。” 见晟王抿唇而笑,宁侯父子觉得更糟心了。方子宁害怕身后的三姐会忽然崩溃,但还是下了重锤,“王爷,子宁有一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三爷颔首,“但讲无妨。” “不知陈家大姑娘好在哪里,竟能让您如此倾心?”方子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侯吊起胆,方挽离抬起头,但见晟王目光竟罕见地柔和,“本王也说不明白,在本王眼里她样样好。” 宁侯…… 方子宁…… 方挽离! “咳……”宁侯清了清嗓子,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腆着老脸问道,“不知陈姑娘与臣女挽歌,在您心里哪个……” 见晟王的目光微沉,宁侯立刻闭了嘴,吊这一根线的胆颤颤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