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秦日爰那厮在圣上面前说了啥? 建隆帝从棉衣中抽出一件汗衫,“这是棉布制的衣裳,爱卿拿去穿吧。” 左相拎着一件雪白的汗衫回了天章阁,安国公庄立坤立刻问道,“这是秦日爰拿来的棉布衣裳?” 左相收回心思,含笑点头,“这棉布摸着还不错,文昌郡主果然非同凡响。” 三爷谦虚道,“她也没做什么,都是手下的工匠得力。” 左相…… 安国正无聊着,上来就扒左相的官服,“大人莫辜负了圣上的好意,快穿上给咱瞧瞧!”。 庄立坤虽比左相大了十岁,但他是武将出身,蛮力大得很。左相拧不过他,再加上方才在殿中湿了里衣正难受着,换一件也无妨。于是,左相便优雅地将上衣尽除,把汗衫换上。 三爷的目光在左相汗湿的里衣上扫了一眼。左相是圣上的伴读,跟在圣上身边几十年了,深得君心,方才是什么事儿能让湿了衣衫,秦三那厮做了什么? 庄立坤上下其手,“摸着还成。” 左相拍开他不老实的爪子,穿上官袍,“能呈到御前的,当然是好东西。” 安国公又在借机在左相的胳膊上捏了捏,“还这么结实呢,大人真打算单一辈子?不妨娶个顺眼的进门,娶了你就晓得好了。” 左相今年四十有六,其妻病逝几载,家中只剩一房妾室并未再娶。与他不同,安国公五十岁时丧妻,没多久就娶了个比他小三十多岁的美貌妻子进门,两人老夫少妻,如胶似漆。 左相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本相没有端洗脚水的嗜好。” 三爷抿唇而笑,安国公宠着他的小媳妇,传出了不少笑话。安国公满不在乎地抓抓大胡子,“男人宠媳妇,天经地义。” “这话是郑宏霖说的吧?”左相坐在自己的书案后,翻开折子,想着建隆帝方才的话。 益霁老侯爷郑宏霖的老妻是将门虎女,耍起棍子虎虎生风,能拎着棍子追着老侯爷跑几条街,算是京城悍妻头名。 安国公笑吟吟地道,“你们这些书生不晓得娶个泼辣媳妇的好处,不信你问晟王。“ 三爷含笑不语,他觉得小暖若是泼辣一些也好,那生气了必定跟炸了毛的猫儿一样可爱。若是她伸爪子要挠自己几下子,自己也会伸着手给她挠吧。 “市井之言能信几分,秦安人性格温和,她教出的女儿也是知书达礼的。老夫在田庄内见过郡主几次,乃是个难得一见的明理之人。”左相含笑道,他对秦氏和陈小暖的印象非常好。 这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安国公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左相向来少提起女子,怎会忽然夸晟王的岳母秦安人温和呢?安国公有意说笑几句,但又顾着晟王的面子,不敢开口。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