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不甚……”
右相沉默了片刻,才道,“也罢,既然如此也是他的劫数。从心,无介可否给犬子送几件换洗衣裳?贤武自小虽称不上锦衣玉食,但也从未吃过这样的苦,怕是快撑不住了,老夫思子甚深,想去宽慰他几句。”
大理寺卿金益昀,字从心。
这个……金益昀很是为难,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明晚下官在大理寺职守,您悄悄的去,否则下官实在不好交代,您也知牢里还压着不少人。”
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右相再三道谢。
待他们走后,隔壁雅间里一句话也没听到的柴智岁出来,垂头丧气地回家,正遇着他爹醉醺醺地被人扶下马车,柴智岁上前帮这小厮扶住他爹沉重的身子。柴梓让赋闲在家一载有余才得了这虽然官不大,但油水足又不牵扯政事的稳妥差事,越发的心宽体胖了,柴智岁和两个下人一起搀扶着都觉得费力,不由得抱怨道,“您这又是去哪了,待会儿让娘见了,又该念叨了。”
柴梓让打了个酒咯,舌头都捋不直了,“能知……道傻,山门巷的钱整的酒,老爷我枕能推,推了!”
山门巷?柴智岁捋了捋,“跟爹吃酒的是三门巷的钱正吧?大理寺哪坏了要修整么?”
柴梓让昏昏沉沉地应了。
他爹现在管的右校署,负责给京中各衙门筑墙,涂泥、刷漆、修臭水沟,这差事与各府都打得着交道。三门巷的钱正是大理寺主簿,与他爹以前没什么交情,现在一块吃酒定是为了修缮之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柴智岁咧嘴笑了。
第二日,柴智岁跟右校署的工匠们混进了大理寺,按着衙差的吩咐,拎着漆桶刷了一天的门窗,不过一天下来,他连大牢的边也没摸着。柴智岁不甘心,待傍晚工匠退出去时,他躲在墙角,想趁着天黑溜出去看看。
可天黑了后,他扮作杂役在大理寺内的地牢边远远巴望了几眼,就死心了。在大理寺地牢外把守的都是羽林卫,一个挨着一个地持刀枪站着,看得柴智岁头皮发麻。柴智岁泄气地往外溜,他可不想为了跟程小六说几句话就把自己搭进去。
没走几步,柴智岁撞见大理寺卿金益昀带着两个人过来了,他立刻退到一旁垂手低头等他们过去。可这三人走到跟前时他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不等脑袋转过弯来,柴智岁伸手就捞住了那人的衣袖!
“啊!”右相吓得一激灵,立刻引来守卫的注意。前边的金益昀也是一哆嗦,回首沉声喝道,“嚷什么,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