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被秦氏叫进来的李春山异常地气愤,“咱们庄里的虫还捉不完,哪有空去看他们的田里咋样,吴夜长这是血口喷人!”
吴夜长原是第二庄的管事,因做事不得力,小暖买下第二庄不就后不久就免了他的差事,提李春山做了管事。对此,吴夜长不服气,从第二庄搬出去,就是吴夜长带的头。
“接下来,他们又做了什么?”小暖问道。如果只是这点事儿,还不至于将娘亲气到,这两年她们听的疯言疯语比这过分的比比皆是。
黄子厚接着道,“前两日,第二庄靠西南角的棉花无缘无故的死了一大片。三个庄子的棉匠集到一处也查不到是什么毛病,还是玄耑大人派人追查,才发现竟是吴夜长他们半夜偷偷摸进来,用开水浇死的!”
“两亩多地的棉花就这么没了,是春山无能,没护住庄子。”李春山声音都哽咽了,吴夜长等人在庄子里长大,便是摸着黑也能摸到田里去,防他们很是不易。
“好好的庄稼苗,他们怎下得去手。哪怕……”秦氏也气得哆嗦,“哪怕他们把这苗挖回去种在他们田里,也比浇死强啊。”
“挖回去种在他们自己的田里,不是不打自招嘛,吴夜长才不会这么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处理的?”小暖问黄子厚和李春山。
黄子厚答道,“损人庄稼苗是犯法的,小人带着李管事告到衙门。卢大人派衙差把吴夜长一伙抓进衙门审问时,他们二话不说就跪在夫人面前痛哭认罪,额头都磕出了血。卢大人见他们诚心悔过又实在没银子赔偿,就跟夫人商量饶了他们!”
秦氏觉得窝火又无奈,明明是他们损了自己的庄稼,可在大堂上让卢大人说的,就好像不饶了他们,就是自己的错一样!现在见了闺女,她就觉得惭愧,是自己真没能耐,窝囊得想抹眼泪。
小暖听明白了,她先安慰母亲,“在那样的情境下,娘若是不原谅他们,让他们赔银子或坐牢,就是明面上跟卢奇渊作对,也让听堂的百姓觉得您不够大度,说您都身家万贯了,还对几个知错的穷苦人不依不饶的。”
“就是,就是!”秦氏眼睛里含着泪,握着小暖的手道,“可是小暖,娘心疼啊,那么一大片棉花,咱招谁惹谁了……”
“咱们的错,就是对这帮狗东西不够狠,让他们以为这些无赖手段可以使在咱们身上!”小暖冷冰冰地道。
“汪!”旁边躺着的大黄不干了。
小暖改口道,“不是狗东西,说他们是狗都侮辱了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