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境内,离着州城不远的农庄内,秦氏带着王函昊查看完庄子里的长工种棉花的情况,又向庄子的管事叮嘱棉花籽发芽后间苗、补苗的事儿。
说完后,秦氏又觉得自己唠叨了,笑道,“你已经种了三年棉花,这些比我都懂,我就不多唠叨了。”
“东家提到的都是紧要的事儿,庄子里好些人不清楚,您说一遍,比小人说十遍都管用。您叮嘱的事小人等一定会记在心里,落在田里,您放心。”管事恭敬弯腰。
这庄子的管事是秦氏和小暖去年冬天派过来的,他原是第一庄的长工,去年被登州方家田庄借过去帮着管了一年的田庄,将方家棉田打理得井井有条,小暖觉得他是个人才,便提拔他当了这庄子的大管事。
小暖买的良田越来越多,原本在第一庄干活的长工们但凡有点真本事的,没在各处的田庄当上大小管事,也混成了棉匠。长工之中最有出息的是华池,最没出息的是李千耳。
华池去年才去荒凉的漠北种棉花,今年摇身一变就成了漠北六百亩良田的管事,而且他手下耕作棉田的都是漠北官兵!听说他还在漠北军中挂了个啥“典农”差事,专管军田,老受官兵们尊敬了,说出去就给他们这帮人长脸。
李千耳那家伙好吃懒做,若非夫人看他可怜,去年底就被第一庄的管事赶出庄子要饭去了。也就他脸皮厚,换个二人绝不好意思留下!
秦氏对这管事很放心,“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淄州的二十二庄看看那边种的咋样了。”
管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秦氏身后的翠巧提醒道,“夫人,这就是二十二庄,咱们要去的是二十三庄。”
秦氏抬手拍了一下脑袋,“庄子太多,我都记混了。”想当初,小暖买下第一庄时,问她这庄子该起个啥名。秦氏觉得凭着闺女的本事,怎么也能再添几个庄子,挨个叫省事儿又好记。前四个庄子的确挺好记,但她哪料到闺女这么有本事,给她弄出来二十几个庄子呢。
听着东家的烦恼,二十二庄的管事和长工们羡慕翻了。
从莱州本地雇的二管事给东家出点子,“这可不怪您,挨数叫谁都记不住,您老不如直接叫‘莱州的庄子’、‘淄州的庄子’。”
秦氏摇头,“不成,淄州有两个庄子。”
二管事真翻了……他服!
“报——”
一骑飞驰而来,侍卫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呈给秦氏一封信,“郡主书信到。”
秦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