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出息的模样,哪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气派。建隆帝怒极,用力将茶杯砸了过去,茶杯在柴严昙的额头开了花,留下鲜红的血迹。
“滚,你给朕滚出去!”
柴严昙也不擦额头的血,磕了个响头就往外走。出了宜寿宫后,柴严昙拉了个太监让他给母妃报平安,便奔着太傅府去了。
往日挨了父皇的骂,柴严昙定会想办法躲起来,免得再被外公骂一顿。但今日他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外公,想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像路上那些人传得一样病重。
谁知他到了太傅府,却见府门前被大内监门卫把守得严严实实的。柴严昙觉得这事儿不妙,他跳下马就往里走,却被负责守门的副将拦住了,“郡王,圣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太傅养病。”
柴严昙皱眉,“本郡王进去看外公一眼就出来,绝不打扰他老人家歇息。”
副将还是不肯放行,“若无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内,请郡王……”
“滚!”柴严昙一脚将他踹开,迈步进入太傅府,直奔内院而去。
还没到内院,就见表弟宁罗扬两眼红肿地应了过来,“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儿,外公可好?”柴严昙见表弟这样,脚步更急了。
宁罗扬哽咽着跟上。
偌大的太傅府死气沉沉的,柴严昙觉得不好,大步跑了进了内院,得了消息的宁太夫人已经被人扶着走到了院门外。面容憔悴的太夫人见到外孙,又惊又心疼,“郡王这是怎么了?”
柴严昙摸了一把脸,“昙儿没事儿,我外公可好些了?”
宁太夫人老泪纵横,“你外公他,他已经,已经去了。”
柴严昙脚步踉跄着扑进了内室,跪在床前嚎啕大哭,“外公,昙儿回来了,昙儿迟了一步,没见到您最后一面,昙儿不孝。”
他这一哭,府里的人都忍不住了,呜呜低泣。急匆匆追进来的宁府管家见此,也跟着垂泪。
柴严昙哭了一顿后,才问,“外婆,外公去了,为何府门前未悬白布,表哥也未着孝衣?”
听外孙这么问,宁太夫人才觉得不对劲儿,“昙儿怎么进来的?你回来了还没去见你父皇?”
柴严昙楞乎乎地道,“见了,父皇骂我一顿,我就跑出来了。”
管家这才低声道,“老夫人,郡王是打了守门副将才进来的。”
太夫人一听就急了,“快,郡王快回你府里去,就当没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