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上的熙宁帝、殿下的群臣皆沉默不能言或不敢言。群臣追忆往事,周升他们不知道,但高淮确实是在二十几年前被提拔为安抚使的,程无介也是在建隆帝南巡之后得了赏识,平步青云。
程无介却老神在在地跪着,华淑便是说破天又能如何?周升和高淮已死,她没有证据证明他程无介与此事有关,又能奈他何!
华淑深吸一口气,才接着道,“家兄逃出周升等人的控制后,孤身入京报丧,妾身得知父母已故,才敢将实情俱陈先帝。先帝虽震怒,也只得将此事压下。”
程无介不信,熙宁帝追问,“那是哪一年?”
华淑回道,“那时晟王刚满两岁。”
三弟如今二十二岁,这么说已是二十年之前了。以前他就觉得奇怪,父皇虽宠幸贵太妃,却将她置于偏远的延华宫,封的也仅是修仪、美人这样低阶的嫔位。如今看来,应是因此事迁怒贵太妃了。
父皇虽迁怒于贵太妃,却将程无介一路提拔至宰相。熙宁帝抿抿唇,父皇心中所思所想,他很清楚,却不能宣之于口。
依此看来,华淑确实有些……可怜可叹。
“晟王二十岁时,程无介竟用婚书要挟晟王。晟王将婚书送入宫中,追问妾身旧事。妾身不敢讲实言相告,只得将婚书交于先帝,先帝依旧将此事压下。”
“欸——”殿内,不知哪位大臣长叹一声,代表了众人此时的心境。且不论先帝这么做是对是错,先帝这么不想提的事,程无介却在他死后又拿到大殿上来说了。
若先帝有灵,这会儿定要跳出皇陵,过来亲手掐死他了吧。
这一声叹息后,华淑又道,“程大人当年交给晟王的婚书并非赝品,他今日呈给圣上的婚书也是真迹。华家的婚书是被周升取走的,杨家被人截杀后婚书便不见了踪影。敢问程大人,这两份婚书,是如何落到你手上的?”
“贵妃娘娘不可信口雌黄,前年下官交给晟王的婚书乃是下官命人假造的!”程无介言之凿凿。
三爷开口了,“程大人是说,本王连真假也分不清么?”
你本来就没分清!程无介紧了紧嘴,没敢说出口。
华淑打开锦囊取出婚书,呈给熙宁帝,“这张婚书乃当年所制,上边还有妾身的指印,是真是假,请圣上和诸位大人明辨。”
众臣的脖子都拔了高了一寸,盯着玉案上的婚书。熙宁帝端详片刻也断不出真假,便道,“何卿、卢卿,荆卿,上前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