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回匈奴,先是关押而后将他赶去荒凉处牧羊。知道贺蓝与匈奴人谈好条件,将他和金不换偷偷运回黑山。
“咔!”乌桓手中的茶杯碎裂在手心,双目通红。
乌锥跟随祖父多年,是右金吾卫的将军、乌家黑卫的统领、乌家的管家,是祖父晚年被伤痛折磨得无法下床时支撑乌家的主心骨,是看着乌桓长大的长辈。听到他竟落得如此下场,乌桓怎能不痛。
“我在匈奴时得到消息,得知高冲将军也死在于田。三哥,乌桓,都是我无能,才会让锥叔和高冲落难身死。”乌羽内疚着。
乌桓缓了缓,才道,“这不能怪大哥。若是易地而处,我也会想办法留住十万石粮草,但乌桓能想到的计谋还不及大哥。”
三爷则问,“十万石粮草并非小数,李准却能将他们藏得丝毫不露,让柴严昙、蒋常胜和柴仁安查了数月也未发现端倪,说明他早有反心。乌桓,你立刻将这消息送出去,再点五万精兵连夜赶往甘肃军司,擒住李准,查出军粮的下落。”
李准手下只有不足两万人,他这几月还以帮忙讨伐黑山叛军的名义想朝堂讨要了不少粮草军饷,那十万石粮草必定还在。
乌桓立刻应是,起身离去。
待乌桓走了,乌羽趴在桌子上哭出了声。三爷摆手让玄其退下,他则静静坐在原处。
乌羽发泄够了,擦干眼泪抬头问,“三哥,我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没用?”
三爷递给他一杯茶,才道,“拦粮草这件事,你做得很对。若不是你拦下这批粮草,让它落到叛军、契丹人或匈奴人手里,西北和漠北的局势会比现在严重许多。你能审时度势,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三哥欣慰不已。”
“但是……”乌羽还没说下去,三爷却接着道。
“但是,你仍有失。身为乌家家主,你在关键时刻却无法让乌锥按你的命令行事,这是你平日治家不严之过,这是其一。因这一失,乌锥等人丧命。”
“高冲乃一员沙场虎将,却不善逢迎谋略。你让他去与老谋深算的李准交涉,乃是用人不当,这是其二。因这一失,导致高冲丧命。”
“你既猜知李准会私藏粮草,就不该只讲粮草的下落透露给他一人,若多透露几方势力,这些粮草便无法由一方势力私藏。若他们私下瓜分,必会留下蛛丝马迹,柴仁安就可根据这些线索查知军粮下落;若他们不私分军粮,而是改由向朝廷报功讨利,朝廷也不会有损失,这是其。因这一失,导致军粮被李准藏匿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