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陈三婶说上了话,小花与秦二妮儿拉上了小手,开始往前走了。秦三好见老妻还站在原地跟陈祖谟的娘大眼瞪小眼,便没好气地催促,“还不走,干啥呢?”
“这不是走着呢嘛。”白氏硬生生地顶回去,不再看皮氏,快步跟上了自家男人。看看,她男人还活着,儿子都好好的,日子过得滋润,比死了丈夫儿子、没孙子传宗接代、天天被儿媳妇往死里欺负的老货强一百倍!
“哼!”皮氏用鼻孔出气,损道,“亲闺女不认娘,连家门都不让你进;儿媳妇走前头,眼皮子都不夹你一下,你得意个鬼!”
白氏也是要面的人,立刻就跳了脚,“你骂谁呢,你再说一句?”
皮氏整了整衣裳,慢条斯理地道,“老身自言自语,又没指名道姓,与你何干?”
白氏不干了,阴阳怪气地损回去,“不管怎么样,咱也比那天天被儿媳妇往死里打,孙女连声奶奶都不叫,热饭也吃不上一口也没人管,想诉苦就得去坟头上哭的老货强。”
被戳到痛处的皮氏的脸乌云遮日,今日她得不了好,这老虔婆也休想认回女儿,索性就在这儿大闹一场,谁也别去!于是,皮氏的脸一翻,换做一副苦大仇深状,“老身的丈夫死了,儿子死了,没有孙儿延续香火,村里人看着老身好欺负,不管是不是人的都敢指着老身的鼻子来骂了……”
白氏先还是在笑,听着听着就笑不出来了。她叉着腰刚要骂回去,轮班又当上里正的秦德过来了,厉声喝道,“这大喜的日子,你们在大街上嚷嚷啥?想嚷嚷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泼打滚地闹去!”
“可不是咱跟她闹,是她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甩都甩不掉。”白氏立刻顺着台阶就下了,跟秦德打了招呼,快步去追家人。
皮氏也没事儿人一样地掸掸旧衣裙,看都不待看秦德一眼,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待她出村,望见第一庄门口已经停了一大溜马车,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皮氏紧走几步赶到庄口时,秦氏和小暖已经带着孩子进庄子了,跟她们相熟的一大批人跟了进去,门口剩下小草一帮小丫头。
见秦三好和白氏楞生生地站在庄子外,皮氏心里就笑翻了,她挤进去跟小草打招呼,“小草,奶奶的乖孙女,你们回来了?你姐带着小世子回来没?奶奶真高兴,小世子长得像你姐还是晟王爷?”
正在跟好闺蜜阿妞说话的小草停住,笑眯眯地给皮氏行了个福礼,“家里人都说承通的性子随了我姐,模样随了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