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是一种半驯养的动物,在夏天自由放养,以蘑菇、苔藓和绿色植物为食物,到了深秋驯鹿的主人就要把它们赶到无风的森林里,一面让它们自由寻找食物,一面辅以牧草过冬。
这种游牧规则注定拉德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得时间太长,无论他有多么不舍,两个月后附近已经没有足够的食物,拉德必须和齐烈阳挥手道别,和驯鹿一起由北向南,去追逐更温暖的环境和更肥美的水草了。
找到新的宿营点,扎好帐篷,给牧鹿喂过盐巴,夜晚在自己圈定的牧场周围走动,把混合了火药的草木灰倾洒出去……在野外独自生存了两个月时间,拉德已经可以把这些工作做得有条不紊。当一切都恢复正常后,第二天的上午,呆呆的坐在地上望着驯鹿群发呆,心情低落得难受,直到这个时候拉德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经习惯了有齐烈阳那样一个奇怪的邻居,习惯了每天没事就蹲在一边,看着齐烈阳在那个连简陋都称不上的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看着他就象是一头来自洪荒时代的猛兽,以非人的方式一天比一天强大。
时间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难熬起来,就算是躺在山坡上发呆,无意中看到了一朵来自北方的白云,拉德都会忍不住想起齐烈阳。
那个男人今天有没有吃他留下的鹿肉?那个男人昨天晚上有没有又疼得全身汗如雨下,却坚持不肯吃药?那个男人没有了每天一杯的鹿血滋补,训练量又那么大,身体能挺得住吗?
就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拉德看着太阳一次次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又一次次冉冉西落,虽然涅涅茨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生活,等他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起一个家庭时,他就可以娶妻生子,但是时间对拉德来说,却依然如此难熬。
当积雪终于在阳光下开始消融,地面上出现了汩汩流淌的小溪,整片大山原本的银白中间多出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色时,明明还不到北迁的最佳时间,拉德就用半强迫的方式,迫不及待的驱赶着驯鹿向北方迁移。
在这片大山里来来回回迁移了不知道有多少回,生存经验比拉德更丰富的头鹿,几次三番用停下脚步,打着响鼻抗议,但是这丝毫无法拽住拉德的脚步,他一路采摘着可以食用的蘑菇,一想到齐烈阳掀开锅盖,发现里面煮了满满一锅蘑菇鹿肉汤时露出的欢喜,就连拉德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齐烈阳果然还在,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像原来那样,太阳还没有出来就起床开始进行训练,他今天不但穿上了一件厚厚灰色的外套,在他的肩膀上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