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室。
那是他人生最肆意的阶段。
高考都已经结束了,他都考出常人无法企及的成绩了,清华建筑都已经成了板上钉钉。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他把这些年的寒暑假,在长桥村偷偷做的模型,统统都给运回来,在聂广义看来,已经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然而,他低估了妈妈对爸爸一直支持五个伯伯的小孩念书这件事情的敌意。
严格说起来,他才是导致了后来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那一把火,爸爸自己做的模型就不会被毁。
如果那个模型还在,就不会有改志愿的事情,更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学术造假的嫌疑也好,修改志愿的前提也罢,统统都不存在。
聂广义是本着把自己气到无法思考的决心,打开聂教授放到失物招领处的这封信。
最后的结果,却是摧毁了他这些年,强行用恨意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
古往今来,有爱才有恨。
看完这封信,聂广义的情绪,当场就崩溃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抑制不住地放声嚎哭。
他想要回家,想要去找爸爸。
聂教授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了。
他到底使用了多少冷暴力,才让聂教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聂广义很想知道,双发失灵的那一天,聂教授是怎么出现在机场的。
聂教授是不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他的动向。
爸爸当时想了什么?
又是怎么得到他飞机返航的消息的?
“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
恐飞加上崩溃,聂广义的语言能力只剩下不断重复的五个字。
声音不算特别大,却足以传播整架330宽体客机的前部客舱。
舱门早就关闭,飞机已经开始滑动,这个时候说自己要下飞机,算得上扰乱飞行秩序、危害飞行安全。
情况严重的还将面临刑事处罚,并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这会儿,飞机虽然还没有起飞,但推出就意味着已经进入到了排队的程序。
从登机口关闭开始算,飞机需要经过很多项检查,才能进入这个程序。
乘务组首先需要和地勤确定的是,人员和货物的配载。
配载部门根据飞机上的载客人数和座位分布,调整飞机的重心,做好舱单传输给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