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如何?”女帝见刘豫到来,放下了手中刚刚打开,信纸尚且拿出一半的信封。
云州布局于燕云十六州而言,有着绝对的战略意义,在兽形兵神大军准备妥当之前,必须要避免暴露。
不然,可能会给述里朵迅速整合燕云十六州的契丹军可乘之机。述里朵为什么宁愿冒着上京被耶律倍掌控的风险,也要跑过来搂住耶律阿保机死亡的消息?
无非就是为了盘踞燕云十六州的这支契丹大军,只要掌控了这支大军,何处不是西楼?
驻守各州的将领与述里朵之间各有猜忌,但并不绝对,一旦云州被篡取的事情败露,述里朵便可以耶律阿保机的名义下令,调集各州大军围攻云州,这种涉及契丹大计之事,各州将领即便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到时候即便攻不下云州,述里朵也可乘机掌控兵权。
到了那般时候,不仅三千院冒着生命危险的表演付之一炬,耶律阿保机的死亡消息这一王炸也会失去效用。
这事关姜云卿的大计,于女帝而言,便是王兄的家书,也得往后稍一稍。
“目前述里朵的重心放在追寻各州谣言的源头,暂时没有对云州起疑,若不想各州将领杯弓蛇影,即便知道她营中的那个萧阿古只是假的,也不会去拆穿,云州只需提高警惕,暂时没有危险,但是······”刘豫说完目前的情况,忽然话音一转,却是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讲。
毕竟,他只是众多执行者当中的一员,并非布局谋略之人。他所担忧的,实际上并不是他所应该担心的,他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无妨,你继续说,无需忌讳!”女帝朝着刘豫点了点头,她代掌岐国朝政多年,这让她的思维方式不会是姜云卿这般智计无双,谋略全局。
而是听君谏言,以为王,保宗祀这般作为君王的思维方式,她不会介意听取他人意见。
这是当时姜云卿即便一开始对她有所冒犯,仍旧愿意与之谈论,乃至与之合作的原因。
不然,真以为两瓶疗伤药,就能让堂堂岐王化干戈为玉帛?得到岐王的首肯,刘豫顿时没了顾忌,继续说道:“时间一长,述里朵终究会查到云州来,自从幽州城屠城一事之后,契丹便有意识的提防与清理不良人,以至于现如今燕云十六州当中,即便不良人与幻音坊联手,也难以做到情报的完全掌控。”
“正所谓万事难掩其根,我认为述里朵要不了多久便会再次察觉到云州有异,还望岐王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