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孩子们,陆诏立刻脸‘色’一变,握紧垂在袖中的手掌,恨恨的压低了声音,汹涌的怒意喷薄而出:“你怎么就这么大胆你怎么能这么大胆你,你简直……怎么可以这样冒险”
叶明净当然不让:“你该知道的。温室中养不出雄鹰。安逸的环境给不了他自信。他需要磨练。”
“那也不用这样”陆诏低吼,“你没见着暖暖都怕的要哭吗两个都带出来。你疯了你现在稳坐江山,又不是……又不是当年那么险。你完全没必要”
叶明净镇定的道:“谁家孩子不外出游学,十三岁的年纪,不小了。你十三岁时,难道还在家里窝着?”
“那不一样”陆诏丧失了冷静,“他们是什么身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连一张底牌都没有你好歹留一个。”
“不行。”叶明净一口拒绝,“他们是亲兄弟,必须共同进退。”她忽的浅浅一笑:“再说了,不是有你么?你是他的父亲。不然我也不敢的。”
陆诏霍然瞪大了眼,眼底涌动晦涩的神采:“你总是这么固执。”忽而,他也一笑:“你就这么相信我?早早也就罢了。暖暖呢,你也敢?”
“我敢。”叶明净双目晶亮,乌黑的瞳孔间只有对面男子的影子:“他们两个,是我教出来的孩子。我相信他们。只有在各种‘诱’‘惑’之下坚守住的感情,才坚如磐石。”
陆诏定定的凝视她,忽的失笑:“你是这样想的么,原来如此。”
“我可以拒绝的。”他突然道,“陛下,我可以拒绝带他们走。十三年前我没有拒绝,现在总可以。”
叶明净微微一笑,笑的自信:“悟远,你不想亲自教导你的儿子吗?看着他一步步成长,看着他由孩童长成少年。他是男孩。我不懂男孩的心思。我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师者如父,原本还有杜悯。可现在?难道你要看着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时刻里,没有父亲的呵护,就这么一个人跌跌撞撞?或者,在最无助的时候,将冯之宽、何修元这些人说的话,当成救命稻草……”
“够了”陆诏气势败坏的喝止她,眼中燃烧着异样的火焰,咬牙切齿:“你这是趁人之危”
叶明净笑的甜美:“要拒绝我吗?”
陆诏深深的看着她,突然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眉眼。叶明净全身一僵,眼睛余光瞥到在十几步外眼巴巴看着她的两兄弟。只能咬牙僵在原地。
陆诏轻笑。继续用手指描绘她的额头、眼睛、鼻梁、人中、直到嘴‘唇’的上方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