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英国伦敦的江流深正顶着一脸泡沫,举着一把剃须刀呆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背后的唐恒,因为时差的原因,伦敦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左右,江流深才刚起床不久,而中国桐城已经快到傍晚了。 唐恒面容严肃,烫熨的西装整整齐齐,条纹领带系得端端正正,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俨然一副要去参加国际重大会议的装扮,与还在穿着睡袍头发蓬乱的江流深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流深刚起床就被“小儿子”江九歌从疗养院里爬起来的消息砸中,一时间有些懵了,随即又听说“小儿子”醒来还没睁开眼仔细看看久违了的世界就被三波人左争右抢,他顿时阴了脸。 三波人,老大皇子和老五狐狸各一波,还有一波是老八白虎的。老八不用说,江九歌被转移到桐城疗养院他是知道的,那么老大是怎么知道的?当年这事可是瞒着很多人,除了老八和所剩无几的“太子党”,所有人几乎都以为江九歌已经死了。 江流深三两下处理干净脸上的泡沫,对上唐恒的眼睛:“阿荀这个人呐——” 唐恒马上知道他要说什么,自觉道:“老爷子要回国吗?疗养院的事我查过,有人买通小少爷身边的专人护理才把他的状况以及疗养院地址泄露出去的。大少爷这事做得确实过分了,要提醒一下吗?” “暂时不用。”江流深捋了把头发,“段锋在国内,让他看着点。” 唐恒与段锋一人驻静水堂一人驻公司,一文一武,都是江流深的左膀右臂。 “那……不回去看看小少爷?”唐恒偏头询问。 “过段日子吧!等忙完这边的事。”江流深道,“对了,告诉段锋,让他记得带小九去给问大师行拜师礼。” 唐恒会心一笑:“一定。” 江流深握着块毛巾在房中来回踱步,哼小曲似的自口中飞出三个字——问奈何。 江九歌是来看医生的,至于为什么穿着病号服则完全是个意外,为了不显得特别奇怪,她把病号服两瓣衣角在肚脐眼处打了个结,裤脚卷起至小腿肚,愣是穿出了时尚感来。 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尽量忽视她腰上的“疙瘩”,平静道:“一切正常,您的头部可能因遭受撞击造成过轻微脑震荡,现在已经明显恢复了,您的失忆也只是短暂性的记忆缺失,很快也会恢复,至于……” “正常?轻微脑震荡?”周沐旸很没礼貌的打断医生的话,夸张的睁大眼睛,“他可是刚从疗养院里醒来,三年前还被炸药……” “嘘——”江九歌反手蒙上她漏风的嘴。 “什么?”医生皱眉。 “呃,没什么,她胡说八道。”江九歌忙伸出爪子跟医生握手,“麻烦您了,我们走了。” 言罢,拽着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