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刚长出杂草,有人搬走不久?” “是啊。”范之里唏嘘,“原先租给了个猎户,前几个月大晚上一头长臂猿来家中捣乱,那猎户追了它十里路,不小心滚到了山下,第二天拖着条断腿,抱着朵脸盆大的白灵芝回来了,立马去城里做了富户。” 湛长风:“能把握住机遇也算不错。” 范之里见她好像不是很感兴趣,就转道去涉水堡。 “这里临山涉水,环境清幽,不过...因着先前那户人家的老人小孩常常生病,村里人说这边不吉利。” “我可以打开门吗?” “可以可以。” 这座小筑一半建在岸上,一半架在湖上,湛长风推开门,便被夜晚的湖风吹乱了头发。 与前门对应的后门没有关严实,大开着。 风从后门灌到前门,中间也没有隔档之物,显然应了穿堂煞,生病再正常不过了。 湛长风走到后门,外面是一处阳台,还摆着树墩做的桌子,她仔细看了看,这树墩竟还是活的,侧边长着抽芽的短枝。 “这树长歪了,头是从水下的岸壁上冒出来的,斜躺在了水面上,好不容易要向上生长了,赶上人家造屋,”范之里解释道,“这半座屋就托在树身上,只是它的冠太大了,遮了阳光,就被砍去了。” 树本属阴,却占了这屋子的财位,阴上加阴。湛长风观天识地,反而生出几分满意。 范之里随她远望,恰暮色四合,可以眺见幽静而广阔无边的湖面,粼粼水波,缓缓荡漾,尽头抵着山峦,覆下更深重的暗色。 他蓦然觉得有点阴惨惨,不怎么舒服,“道友啊,还是下田那边好一点吧,离青白山也近,方便来去。” 湛长风,“就这里吧,这里挺好。” 范之里不坚持,道,“那也行,明天我去和人家说一声,谈谈价钱。” “麻烦村长了。” “没事,天晚了,这时城门也关了,你就在我家留宿一晚,明早也好去社学。” 范之里家中就他一人,絮叨了句他还有孙女在青白山社学,就是不回家住。 青白山社学有提供宿舍,但都是两人间的,对湛长风来说不方便。范之里没多问,出来住的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