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月皎如玉盘,清辉洒落人间,树影婆娑,这幅景象长久没有晃动,她便也知道这人长久没有动作。 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 这个人能模仿她的语气神态和她的师长好友相处,仿佛就是她一般,但苏洛浅知道她不是自己。 她可以在先生提问时,回答出来,也可以用‘苏洛浅’的身份窘迫地说不知道。 她可以在上一刻和同院弟子亲近地聊天,下一刻独自望着夜色。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严密封锁的百草院里闲逛,不急不缓地路过那些紧锣密鼓搜寻她的护卫。 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感到恐惧,又...恨不起来。 恨不起来...大概是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受到实质伤害,而她又过于优秀。 这种优秀在苏洛浅眼里带着黑暗的色彩,是走在悬崖边的从容,是注视深渊的镇定,是危楼上的临高独揽,一切都是那么妥当而游刃有余。 有时她以为她不是闯百草院的凶徒,而是一名风骨湛湛的君子。 苏洛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莫不是被这狭窄的床底憋坏了脑袋,竟觉这坏蛋也别有魅力! 不行,她得赶快将气穴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