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一歇,乐师们抱着自己的乐器恭谦地离开,他一抬头,是齐桓来了。
“毕方,戴上这佛珠,为我效命五百年,我便带你离开。”
毕方看见他手中的佛珠,眼神凝起,“她真的死了?”
“师父已仙逝。”齐桓道,“师父授了我丹术,送了我洞天,最放不下的却是你,嘱咐我一定要照看着你。”
他将“看守”说得委婉,听在毕方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毕方想起了在那人座下修行的时日,自由而无虑。他以为自己算得上她半个弟子。
但那时有多自由无虑,被困的这千年就有多煎熬,心被愤怒蚕食后,只剩下枯井一般的平静。
毕方想撕碎她这个所谓的弟子,眼挑起笑意,却道,“一百年。”
齐桓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让他松口了,自由的诱惑果然很大。
“一百五十年。”身边困着一只不情愿的大妖不太妥当,故齐桓没有紧逼,踩着他能接受的年限,递出佛珠,“答应的话,就戴上它。”
毕方将佛珠串一圈圈慢慢地缠在手腕上,缠了三圈,脑海中是那人拿着佛珠,平易近人的样子。
“你看到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毕方的闲问让齐桓放松了几分,看来他没有什么抵触,“师父拢在黑袍中,没有看清面目,但听他沙哑低沉的声音,生前想必是一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
“......”毕方摸佛珠的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呵了声,“是吗?”
听他提了丹术,难道是用曾作为一竖道人时的身份留下的传承?
她肯定没死。
毕方从心底迸发出笑声,没死就好!
死了,他去杀谁!
“还不快放我出去。”毕方眼神明亮,如有光芒,那个意兴阑珊得过且过的乐师仿佛在此刻死去,曾经那暴烈.豪爽的大妖似要重生。
齐桓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心下迟疑了起来,“我可以解开封印,然你要记住,你今后是我的属下,不得违抗我的命令,不得妄自伤人,否则,我将凭那佛珠让你生不如死。”
“一百五十年,我知道。”他不耐烦。
齐桓瞥了眼他手腕上的佛珠,心中一定,施法解印。
随着他的施法,迎客亭颤抖起来,一个个封印痕迹开始显现,密密麻麻的字符缭乱人眼。
“啊!”毕方纵声高啸,无可匹敌的气势一点点擢升,狂发乱舞,梁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