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使被惊动醒来,崇月长公主府内的这座小院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中。
同一刻的大将军府,常岁宁已准时出现了演武场上。
今日便是她动身去往国子监的日子,但她还是来了演武场。
楚行既觉欣慰,又感到不舍,只再三叮嘱常岁宁读书归读书,却也决不能荒废了习武。
“楚叔放心,我又不是去做正经监生的,想何时回来便何时回来了——”
楚行一听,便借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欲敲定下来:“既如此,女郎每三日回来两日,如何?”
楚行满脸写着“叔这个要求不过分吧”的神情。
常岁宁想了想,虽觉这个提议必将在乔央面前坐实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罪名,但还是点了头:“便听楚叔的。”
她一开始也差不多是这么打算的。
楚行愈发欣慰,并亲手替常岁宁准备了一车行李——大到拳桩沙袋,小到一瓶药油,十分细致。
今日常岁安未来演武场,而是早早地等在了府门外,准备送妹妹去国子监。
在看到妹妹出来的一刻,原本失魂落魄的少年连忙端起笑脸,态度积极地催促:“宁宁,快动身吧!”
如此强颜欢笑了一路,妥帖地将人送到了国子监,直到折返的路上,少年眼角才浮现了一丝泪光。
待回到府中,更是将房门一闭,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头。
剑童在门外备觉无奈,隔着房门劝道:“……女郎只是外出求学而已,过几日还回来呢,郎君何至于如此?”
“你懂什么,你又没有妹妹……”屋内传出少年人哽咽的声音。
“属下虽没有妹妹,但有阿姊啊,去年阿姊出嫁时,属下闷闷不乐,郎君不是还曾劝过属下吗?”
坐在门后,以后背抵着房门的常岁安流着泪,十分坦诚:“风凉话谁不会说?”
“那属下倒真好奇若日后女郎嫁人时,郎君当如何?”
听得这个可怕到极点的话题,少年人虎躯一颤,痛苦万分:“那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剑童:“……”
得,郎君劝他的时候一套一套,待轮到自个儿时,就只会拿绳子往脖子上一套了。
剑童只有提议道:“那不然……郎君也去国子监读书?”
“我若去了就只能做监生,且不说须得考试,单说宁宁每三日回来一趟,我却是不能,这么一算,更是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