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留常娘子在身边,以固常大将军之心吗?
直觉告诉魏叔易,能令圣人如此重视,其中的原因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欲传信先告知常岁宁,但他记得今日母亲刚说过,她与兄长一同去了大云寺还愿小住,而此时已经宵禁,他无法使人出城而不被察觉。
魏叔易走在出宫的路上,思及圣册帝一直以来待常岁宁的态度,总觉其中藏着他看不清的异样。
这异样的由来,是崔令安之前的那句「抱歉,这件事,我不能说」?是大云寺中那座天女塔里藏着的秘密?
思绪纷杂间,魏叔易下意识地转头,遥遥望向大云寺的方向。
他不知其中关键,而她身在其中必然知晓,那么,她会有应对之法吗?
……
是夜无风,一轮明月倒映在寂静的湖面之上,如一副幽静的画。
一艘画舫推开水波而来,将这幅画卷缓缓撕开。
船内,李录亲自烹茶,将一只玲珑茶碗推至常岁宁面前:「录习惯早眠,故而晚间从不饮茶,但今晚有常娘子在,自当相陪。」
常岁宁:「…
…」不过是喝个茶,竟也叫他说出了共饮鸩酒的舍命陪君子之感。
二人喝罢一碗茶,李录便让一名家仆进了船内答话,那家仆身量样貌平常,约四十多岁,行礼罢即垂眸跪坐于一旁,看起来恭实内敛。
常岁宁借着船内灯火,认出了此人。
原来是他,樊偶。
李录:「常娘子,这便是此前父王派去为淮南王祝寿的家仆了。」
家仆?
这可不是寻常的家仆了。
旁人不知,她却知晓此人早年便是她那位小王叔的得力心腹,功夫虽平常,却很通晓些旁门左道,先前荣王府令此人去淮南王府,当真只是祝寿吗?
想到淮南王之死令江南局面愈乱,其子李逸也因此成为了变数,如此种种,再观眼前之人,常岁宁心中几乎已有了答桉,握着茶碗的手指有些发凉。
那家仆樊偶察觉到那道注视,微抬眼看向那少女,四目相对一瞬,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模湖的异样感受。
思及对方常家女郎身份和用处,他恭谨地问:「不知女郎有何事需小人作答?」
常岁宁便问了他一些关于常阔的事情,他将所知皆答了一遍。
之后常岁宁又问起扬州战事,他也悉数认真答了。
末了,常岁宁喝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