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业的耐心已经不多,他欲一举拿下和州,是以除了葛宗之外,又令麾下另一名得力部下季晞共同出战。
葛宗领了兵符,出了营帐,甚是意气风发,好似这场仗已经打赢了。
见骆观临出来,他刻意慢下一步,冷嘲热讽道:「单凭一张妇人之仁的嘴,到底是不能帮大将军攻下城池!」
骆观临面色微沉,未予理会。
葛宗却不依不饶:「骆先生屡屡为常阔美言,莫非是旧相识?」
说着「啧」了一声,「可惜这常阔偏是个挡路石,大将军心怀大业,目光长远,怕是全不了骆先生的故人之谊了。」
「但无妨!」他说着,上前拍了拍骆观临的肩,道:「待我今日取了那常阔人头回营,先生便可与故人团聚了!」
说着,自觉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骆观临也不怒反笑,不冷不热地道:「看来葛将军是自知不如人,是怕大将军若得常阔如此良将,这军中便再无自身立足之地。」
葛宗笑意顿时凝滞,脸色甚是难看。
「人有自知之明固然是好事,但葛将军如此善妒却不是长远之法,难怪那日就连大将军也说……」骆观临话至此处,微妙地停顿住,只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转头向身边的同僚会心一笑。
「……」葛宗面色几变,大将军?什么意思?大将军说他什么了?
他有心想问个究竟,但那骆观临已然抬脚离去,他有意上前追问,但又恐这么干太掉价,倒显得他沉不住气!
而此时出战在即,他也没工夫与对方掰扯,只能皱着眉挠心挠肺地离去。
「……骆兄这张嘴,可比刀子厉害多了。」那名同僚走在骆观临身边,此刻道:「他将要领兵攻城,如此关头,骆兄何须与他一般见识……怕是到了战场上,他心中还要记挂思量着此事。」
举刀砍人时,他或还在想——大将军到底与骆观临说了什么?
旁人砍他时,没准儿还在琢磨——也不知那骆观临暗下究竟如何挑拨离间,大将军该不会就此要厌弃我罢?
还要抽空将自己自入大将军麾下起,有可能犯过的错处,都要颠来倒去想上八百遍自我鞭尸反省。
越想越觉得此计「阴毒」,不免啧啧感慨:「果然,你们这些做过御史的……一个赛一个嘴毒心黑。」
面对调侃,骆观临只是冷笑:「他自己心不定,纵是打了败仗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