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了他这种旁若无人的自信?
「将军应也见过那等天资聪颖却嗜杀成性的例子……」楚行实在难安,他闻听女郎如此表现,分明已经具备初期症状。
「我常家满门忠正之气,就连家里的蚂蚁也被熏陶出一身正气。」常阔道:「且又得先太子殿下英灵护佑……岂会养出生性嗜杀的怪物来?」
楚行欲言又止。
常家是一门正气,但万一被郎君吸走的太多了呢?毕竟郎君正气过了头……
很快金副将走过来:「将军,天黑前便可抵达除州——不过前方斥候来报,有一支百人队伍自除州方向而来,似是除州官府中人。」
除州官府?
常阔思索间,常岁宁拎着水壶走了过来。
父女二人就除州之事商议了一番。
他们若要以最快的速度截下李逸,便绕不开除州。从除州借道,是最快的一条路。
但常岁宁觉着,既然来都来了,除了借道之外,不如再顺便借点别的。
商议妥当之后,便上马继续往前赶路。
路上,楚行不知何时驱马跟在了常岁宁
身边。
常岁宁便转头看他:「楚叔的伤可都还好?」
「多谢女郎关心,未曾伤在要紧处。」楚行随后也关心起她来,从身体伤势,到心理状况。
「女郎第一次上战场便立下如此大功,可谓一战成名,实属罕见。」楚行先感慨了一句,才试探问:「不知女郎杀敌时,可曾觉得害怕?」
常岁宁一句「不怕」到了嘴边,及时打住。
「害怕。」她看了眼左右,又向楚行靠近了些,才压低声音道:「第一次杀敌后,我躲起来哭了很久,足足一夜未睡,浑身冷汗似从水里洗过,双手发抖牙关也打颤。」
楚行心中一喜,好事啊。
常岁宁又补一句:「还发了一整夜的噩梦。」
楚行点头,刚要安慰她这很正常,旋即又觉不对:「……女郎不是说一夜未睡?」
没睡哪儿来的噩梦?
常岁宁面不改色:「第一夜未睡,第二夜发噩梦。」
区区张口便来的时间排布管理而已。
楚行了然。
「女郎莫怕,战场之上生死皆有定数,各有立场,死伤难以避免……」他先安慰一句,才又道:「但万物有灵,人为万灵之首,人命可杀不可虐,可擅杀敌却不可滥杀嗜杀……还需存有敬畏之心,方是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