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对方似乎根本没在听他的话,自顾道:「不跪也罢,站着听吧。」
那少女就此展开绢帛,扬声宣旨。
其声清晰,传遍四下。
军中众人听到最后才知,那竟是一道易帅的旨意!
且是令贺危顶替主帅之位……
贺危遇袭身死之事,不少人虽未亲眼得见,却也有所耳闻。
「这道圣旨乃是贺危临死前亲手交与我的。」那少女最后道:「李逸不愿让出兵权,因此对贺危暗下杀手。」
「一派胡言!反贼矫诏诬杀忠良,与徐正业当初在扬州之举别无两样……如此龌龊阴险手段,实是屡见不鲜!」李逸抵死不肯认。
常阔闻言抬眉,大声问:「徐正业如今也是你家主公,你在背后这般辱骂他,就不怕他日后给你穿小鞋?」
阵前无废话,纵听来调侃,却也有扇动人心之效。
正如那道圣旨,未必所有人都会信,李逸自也不会认下,但这并不代表它毫无用处。
「诸位恐还不知,李逸杀贺危,欲将我困死和州,且不是全部真相!」四下躁动间,常阔声音愈发响亮有力
:「他早已与徐正业暗通曲款,此次前往扬州,说是攻城,实为投敌!」
「贺危死于军营之中,及前方那本该前去支援和州,此刻却仍在扬州城外按兵不动的八万大军,便是最好的证据!」
「李逸谋逆罪行,早已传去京师,此刻奉旨治罪于其的钦差已在赶来的路上!」
说着,举起手中斩岫,肃容高喝道:「今日,我便要诛杀反贼李逸!」
「愿跟从者,事后论功行赏!」
「若有人仍要与李逸共谋,皆视为反贼同党诛之!」
常阔的声音似荡开了一道杀气,令李逸所领大军下意识地迟疑后退了半步。
「休要听这贼子栽赃之言!」李逸声音高昂却颤栗:「我乃李氏子弟,我父王乃是淮南王李通,待圣人忠心耿耿……岂是这区区外人贼子能够污蔑的!今日取反贼常阔首级者,我重重有赏!」
他言毕,竟也率先上马,做出勇勐杀敌之姿。
军中自然也有他的人,且不在少数,见势便立时跟从,举刀呼喝杀去。
大军涌动,却也杂乱。
其中有人更愿意相信常阔之言。
李逸行军的异样之处,早在离开寿州时便有人质疑过,但被李逸以严苛军法压制住了。
当时是因常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