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出被人烟打搅的踪迹。
……
天色一连放晴三日,徐正业终于率大军继续前行。
他们已经可以动身,则意味着身后的追兵也再次恢复了赶路,所以不能耽搁。
在被大雨困在途中的这十余日里,徐正业心急之余,已与麾下幕僚再三商议过接下来的行军路线,最终仍决定从水路攻进汴州。
这是最快最可行、阻力最小的一条捷径。
大军水战经验的欠缺,这一点无法忽视,但他们收编了扬州和江宁的降军,其中便有很多擅长水战的将士,在决定来洛阳之前,徐正业也令他们操练过大军。
况且,他们有着江宁之地最优越的战船和兵器,要远胜汴州。
而汴州守军统共寥寥数万,就算尽数出动,在水路上拦截他们,也不足为惧。
至于洛阳城外的玄策军……
玄策军再有威慑,但于徐正业而言,他既选择来洛阳,自然也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即可将洛阳收入囊中。
他所行本就是普天之下最冒险之事,岂会因前方有玄策军便退却?若这般见险则退,还起的什么兵,趁早回乡下挑粪算了。
自古以来,成大业者,谁人不是一场又一场血海里拼杀出来的?
更何况后方尚有追兵,退也不是那么好退的。
而倘若他面对七万玄策军,即不战而逃,必成天下人笑柄。
且在徐正业看来,纵是对上玄策军,输赢如何,尚不一定。
据他所知,此次率领玄策军的是李献,徐正业对此人并不熟悉,对其领军能力暂时持保留态度,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定然比不上崔璟。
而洛阳城中多士族,与他一直暗中有所联络,必要时可与他里应外合行事……
故,眼下之计,当是先迅速攻下汴州,以汴州作为营地,再定计取洛阳!
徐正业踏上船板,猩红披风随风鼓动。
于水路之上行两日,徐正业得到自洛阳城传来的密信,道是李献并无动兵赶往汴州的打算,目前来看,其人意在固守洛阳。
徐正业笑了一声:「看来是个瞻前顾后的鼠辈!」
也有幕僚出言取笑:「这位韩国公,莫非也是李逸之流?」
「我不管他有无能耐,究竟是何居心——」徐正业看向前方,眼底皆是势在必得之色:「他既不来,那我便先行收下汴州了。」
一排排战船于水面之上缓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