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微一有力,匕首划破了年轻男子颈间的肌肤,鲜血渗出。
再多的怒气在死亡的恐惧下都成了泡影,年轻男子立刻惊声大喊:“……都停下!停下!”
四下的局面再度恢复了对峙僵持。
方才那趴在地上说要归降的官员,有些傻眼地爬了起来。
所以……魏侍郎,是演的?
都看他干什么?他……他当然也是演的!
若非他方才牺牲尊严,刻意做出懦弱丑态,那什么八郎君……怎会有那一瞬间的大意呢?
他是在给魏侍郎制造机会!
没错,就是如此……事后任谁问起,都是如此!
官员立刻恢复大义凛然之色,抬手护着几名年轻的新科进士,让他们往后退。
“吴寺卿,你们先走。”魏叔易挟持着人质后退间,道:“留下一辆车马即可。”
吴寺卿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犹豫了片刻,到底应声下来,示意同僚们上车的同时催促女儿:“……春白,快!”
吓都吓死了,七魄离体还未归家,他也顾不得掩饰称呼了。
吴春白正要登上马车之时,忽听得一道沉钝沙哑的声音响起:“谁准许你们离开了?”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洪姓副将。
见他眼神漠然地看向自己,年轻男子心中突然生出不好预感:“洪将军,你这是何意!”
“八郎君,属下多次劝阻过您,您却任性妄为,实在不该。”洪姓副将眼中闪过寒意:“节使之令不可违背,请恕属下今日不能放他们离开,八郎君自请保重。”
“洪郴!你敢!”见他要抬手下令,年轻男子大惊失色:“我姓康!我是父亲的第八子!”
“若八郎君不幸出事,我会告知节使,八郎君奋勇制敌,重伤身亡,以保全八郎君最后的体面。”洪姓副将话音刚落,手也抬了起来,大声道:“八郎君不愿因自身之过酿成更大过失,令我等只管诛杀,以完成节使之令!杀!”
什么第八子,不过是胡姬生下的野种,从来不得节使看重。
节使共有九子,第四子乃他洪家女所出,至于这个废物,死便死了。
他在这支队伍中,显然比年轻男子更有威望,那些人犹豫一瞬后,便有人带头杀了起来。
年轻男子愤怒之余,又觉受辱。
魏叔易这次也真的慌了。
他自认挟持了康家子,想来怎么着也能解暂时之困,谁知这康定山的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