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谋士微皱着眉,说道:“其作战之法,乍看虽并无出奇之处,但胜在沉稳扎实,不为外局所扰,心无旁骛,懂得知己知彼,耐心找出破绽,再步步击破。”
谋士说着,向卞春梁的方向抬手,进言道:“大帅,再继续对峙下去,我军莫说进军荆州,能否守得住岳州只怕都是未知……”
此言出,下面的部将间立刻嘈杂起来。
卞澄“嘭”地一声放下杯盏,不悦呵斥道:“对阵当前,敖先生就是这样涨他人威风的吗!”
谋士将头垂低,抬起执礼的手却未放下。
卞春梁扫了一眼酒后失态的长子,抬手示意近随将其带下去醒酒。
卞澄被带走后,卞春梁遂又挥手,屏退了厅内的乐师。
“先生不必忧虑,接下来我军只需继续拖延,等候时机。”卞春梁看向正色倾听的众部将,豪爽一笑,声音有力:“我卞某人走到今日,凭得便是人心——区区岳州算得上什么,此次我军必取荆州,长驱北上,攻入皇城!”
他疑心很重,即便如此,也未有详说作战安排,众人也早就习惯了这一点,但见他已有打算,大多便安下心来。
有武将被这铿锵有力之言激得双眼放光,执起酒杯:“我等满饮此杯,以敬大帅!”
众人纷纷跟随举杯。
卞春梁将杯中酒盏一饮而尽,抛下酒盏后,大笑着将左右侍奉的美人拥入怀中。
两名女子衣衫单薄,皆是很年轻的面孔,她们本是岳州城中饱读诗书的贵族女子,家中父兄皆遭卞军屠杀……
二人眼底皆有脂粉掩盖不住的瑟瑟不安,却只能拼命作出强颜欢笑之色。
宴席散后,那名敖姓谋士单独跟随卞春梁,去了书房议事。
没了旁人在,半醉的卞春梁靠在宽大的圈椅中,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几封信件:“那安州刺史曹宏宣,屡屡来信,邀我动兵入主淮南道——”
敖本忙问道:“大帅意下如何?”
“区区淮南道……”卞春梁笑了一声:“我志在京畿,焉有舍近求远之理?”
他将那信件摔下:“待我破天子门,为天下主,淮南道也不过是掌中之物而已,又何须我此刻绕道去取!”
说着,目露嘲讽之色:“那徐正业当初败就败在不该中他人之计,太过谨小慎微,选择改道攻取洛阳!白白耗费了大好时机!”
谋士知他一心志在京畿,而无意拓展地盘,赞成道:“大帅此举英明,淮南道虽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