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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安州城中,一队醒目的车马队伍,经过长街,往城门处驶去。
很快便有许多人认出,那是安州刺史府的车驾。
不多时,便有消息传开,安州刺史已动身赶往江都,前去拜见新任节度使。
安州城中的百姓文人,大多因此松了口气,他们刺史大人一直未有表态,他们为此很是不安。
早几日,听说光州刺史已经动身了,他们便盼着自家刺史也能及时醒悟,今日总算是等到好消息了。
近日听多了诗词童谣的安州百姓,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奔走相告——刺史大人去江都了,安州应当便能安稳了!
与此同时,离开安州的那行车驾中,最中间的马车内,身穿刺史官袍的男人,神情很是惴惴不安,不时抬手去擦额头上的细汗。
安州刺史府,内书房中,此刻下首处坐着两名谋士,和数名参军武将。
坐于最上首的男人,缓声说道:“……等人到了江都之后,即便当场被识破,那常岁宁立时令人率兵赶来,来回至少却也需要半月之久。半月的时间,足够了。”
那穿上刺史衣袍,离开安州之人与他身形相似,样貌也有三四分像,虽不能以假乱真,但在途中应付过去却是足够了。
那常岁宁此次给了期限,他若一直没有动作,必会招来她的怀疑……此时推个替身出去混淆视线,拖延时间,无疑更稳妥一些。
“大人……果真要听从那卞春梁的安排,前去攻打荆州?”一名谋士稍有些犹豫。
“我本欲让他来淮南道,但此人霸道且多疑……”曹宏宣道:“当下为表诚意,也只能如此。”
“可是大人……”
曹宏宣抬手打断谋士的劝阻:“我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多言——此举固然冒险,但胜算极大。”
“朝廷大军此刻皆在岳州前方,卞春梁大军必能将他们拖住,荆州此时守备最为空虚,我等此时前往,便可攻其不意。”
“即便李献率军迅速赶回,卞春梁必会立时追击拦截,届时我与卞军便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朝廷大军死守荆州半载,已然疲惫不堪,到时一旦被合围,必会人心溃散!”
“此计听来的确可行!”一名参军也十分心动,只是仍道:“可那卞春梁霸道凶残……只恐最终是与虎谋皮。”
“谁是虎,尚未可知。”曹宏宣冷笑一声:“不过区区一商贾盐贩,趁着民心时势而起……他行事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