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之前军中病死的士兵尸体。”
肖旻咬紧了牙。
他也曾听闻过两军作战时,一方往城中投入大量尸体,制造瘟疫的旧时战例,但那已是隔了数朝,极遥远的事了……
瘟疫……
这两个字甫一出现在脑海中,便叫肖旻通身冒出寒意——所以,从一开始,李献所谋,便是在岳州城中人为制造出一场瘟疫!
但李献做得更隐蔽,让卞军更加无从防备。
于李献而言,只将尸体投入岳州城内,一旦卞军及时清理掩埋,便很难得手。
而他身边的阿尔蓝擅长制毒——
尸块混合着配制过的毒物,藏在掺了石灰的干草中,以制造烟雾为掩饰,点燃后投入岳州城中,此物水浇不灭,卞军匆忙间便就地以土掩盖。
有些落入了城中内河里的,之后卞军也未有再仔细打捞。
之后岳州下了一场小雨,潮湿,闷热,腐烂,夏日的蚊蝇飞虫,封闭脏乱而又缺粮的城池,给足了这场疫病传播所需的温床。
士兵又告诉肖旻,如今岳州城中,已至少有三成士兵和百姓染病。
然而随着染病者的数目增多,传播速度也变得更为迅速,再有数日,城内染疾者又添一成。
李献依旧不急着出兵,他要等,等到将卞军困耗到彻底没有还手之力——这一日,李献甚至听说,就连卞春梁的长子,也已染上此疫。
“解药之事,可有进展没有!”岳州城内,卞春梁焦躁不已,质问前来的一群医士。
那些医士跪伏在地,为首者颤声答:“尚无……”
“一群无用的草包!”
卞春梁猛地拔剑,却是砍向一旁的屏风。
他尚有理智在,知道如今最缺的便是医士,尚不至于拿他们来发泄怒气。
屏风在卞春梁剑下四分五裂,轰然倒塌,吓得那些医士们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他们听到卞春梁怒气冲冲,而又满含讽刺恨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韩国公,肖旻……这便是时下朝廷大将们的手段!纵无我卞某人,此亡政之日亦不远矣!”
待他一通发作罢,一旁的谋士适才道:“主公,此病十日内便足以要人性命,实在可怕,既难配出解药,那眼下当务之急便有二,一是将已发病的百姓处理干净,以免他们再继续传播疫病!二来……”
谋士说着,抬手郑重一礼:“朝廷大军今已部署围住我军退路,欲将我军困死于岳州城内,趁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