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言之有理……”
这么说来,全是为了朝廷为了大局啊……
人家都这么耐心和他们解释了,他们若再出言问责,岂不显得不识大体吗?
至于碍于对方淫威……这种没骨气的事,自然是不存在的。
将李献如此“交接”罢,常岁宁便准备动身离开岳州城了。
与常岁宁一同来此的房廷却不能离开,房侍郎已听此番来此的钦差透露,圣人之后会有旨意送达,让他继续留下主持岳州重建事宜。并又隐晦透露,朝廷可以拨下来的抚恤银子不多。
房廷心头不妙,又仔细打听了一番,待得了个大致数目,只觉眼前一黑。
这叫“不多”?
这与塞给他一枚铜板,让他去打两壶好酒,再去登泰楼置办一桌上好酒席,再于京师最好的地段上买下一座四进大院,最后再买来百十个奴仆……有什么区别吗?
这已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事了,根本是连锅灶都没有啊。
让他说,直接拿这银子去买张贡桌,再弄些贡果,并一只香炉三根青香,请一位道士来岳州作法,说不得还能更切合实际些。
哎,看得出来,朝廷是真的穷到一定境界了。
常岁宁临走之际,隐约得知此事,见房侍郎一脸愁容更胜从前,出言劝慰一句:“房侍郎放心,船到桥头,自有贵人相助。”
房侍郎苦笑一下,勉强点头,向常岁宁施礼。
常岁宁说的倒非空话,旁人她不敢说,但如此情形下,宣安大长公主必是不会置岳州于不顾的。
所以,谁又能说,那位圣人不正是因为也料准了此一点呢。
房廷等一行钦差,将常岁宁送至岳州城外时,才见城外两侧道路上,已经围满了等候相送的百姓。
这些百姓大多形容消瘦,此刻无不眼中含泪,纷纷向那当之无愧的救命恩人跪了下去。
这样的送别,次日也出现在了沔州外,接近汉水河畔处。
这次的百姓更多了,除了岳州受到救助的那些百姓外,甚至还有沔州的百姓。后者此番并未受常岁宁恩德,但他们与岳州相邻,亦是唇亡齿寒,不免同样为此动容,并且他们也为沔州在这样一位节度使的管辖之下而感到庆幸,并且骄傲——
“这可是我们淮南道的节度使!”人群中,便有一群孩子正满脸骄傲炫耀地同小袄他们如是说道。
小袄急得小脸通红,口不择言道:“……分明是天下人的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