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伤力中,甚至常常夹带着来自冷血拔刀者的奚落与恶意。
面对这些顽固之人,他偶尔敬佩,但这敬佩之下总也不禁带有嘲讽。
“大人……”有武将眼中滚出泪水,大人已为他们,为汴州百姓尽力谋算好了后路,但大人却要因此选择赴死!
但是,胡粼不悔。
他是汴州的刺史,是此地名副其实的父母官,多年来,他投身于地方政务与民生,这一切造就了他在意百姓的程度,更胜过在意战事本身。
段士昂的话,折伤的不是胡粼握刀的意志,而是他为官的心肠。
“之后,若你们谁能见到常节使,记得替我转达一句话……”胡粼的面孔与话语似乎皆被火光烤灼出几分模糊朦胧。
他们惟有含着泪将额头重重叩在浸满了鲜血的石砖之上。
“待我死后,尔等不必再以命抵抗。”胡粼对他们低声说道:“尽量保住性命与城中百姓,等待常节使与江都军到来。”
胡粼令人放下了一架云梯。
他镇定地解下披风,交到了身侧一名满身是血的小兵手中。
段士昂眉眼一敛,杀气微显,快步迎将上前。
二人手中刀剑相击,发出鸣响,胡粼被生生逼退两步,脚下荡起飞沙,却也很快顿住。
初才交手,段士昂更多是为了试探。
胡粼的身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于他而言尚且构不成很大威胁。
二十余招下来,胡粼的招式路数被段士昂基本摸清后,前者很快便显现出了不敌之势。
很快,胡粼的右臂被划破,鲜血潺潺而出,但他挥刀应对的动作却顾不上有片刻停滞。
看着城楼下方的情形,城楼上的武将们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大人只怕……”
而这时,城内有士兵疾奔而来,却是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报——!”
“后城门处守军叛变!”
“有敌军铁骑自后方攻入了城中!”
那负责城中巡逻的士兵快步奔上城楼,惊慌失措地禀罢,跪下请令:“……请各位大人速作应对!”
“你说什么……”参军一把揪住士兵的甲衣,不可置信地道:“何处来的铁骑?后方守军又怎么可能叛变!”
心知河南道诸州中,必会有人选择投靠范阳王,所以他们在后城门处也布置了两千守军防御,而领兵者乃是他极信得过的下属!
“……属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