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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眼中谨慎的询问之色,荠菜开口表态:“请诸位安心,我家节使今日率兵前来,并无冒犯之意!节使有言,此行不取朔方半寸土地,不伤朔方一名无辜军士!”
这个承诺让朔方军惊异间,又听那马上的女将军道:“今日,我家节使仅有一个要求。”
荠菜的视线重新落在薛服身上:“——请薛服将军立即肃清朔方军内乱!”
薛服意外地抬眼。
这个“指令”让他意外,而这句“请薛服将军”同样叫他惊惑不解……为何偏偏是他?
他自知声名不显,至少他的名字不可能传出关内道去……那位常节使,如何会知晓他区区薛服?
知晓确有数万骑兵闯入灵州,且领兵者是淮南道常岁宁时,薛服惊诧之余,心头却也有一丝无法言说的侥幸。
他自然听过常岁宁的威名,但比起对方那一桩桩远非常人可以立下的功勋战绩,更加让薛服印象深刻的却是对方以七百万贯相资北境之事。
七百万贯,在这个乱世中,可以拿来做太多事了,招兵买马,铸造军械,圈地自立……但那位远居淮南道的常节使,却选择用在了与她无直接关连的北境戍边事务之上,化作了护卫关内的屏障。
彼时北境军饷紧张,若没有那七百万贯解了燃眉之急,此时抵御北狄之战,还不知会是何等艰难情形。
基于此事,薛服便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会选择在北狄铁骑压境之时,主动出兵侵犯关内道。
而冀忍的到来,和荠菜之言,恰印证了他的想法。
但见识了太多野心的薛服,同时也很难彻底摒弃对人性的疑虑,他向荠菜拱手,做出最后的印证:“敢问这即是常节使的全部来意吗?”
荠菜的声音洪亮率直:“正是,节使此行只为助薛服将军平息朔方内乱,主持关内大局!”
薛服心间一凛,将拱手改作郑重拜下:“薛服知晓该如何做了!”
荠菜颔首,驱马后退数步,正要调转马头离开时,却听一道声音在朔方军中响起:“依我看分明是薛服勾结了外贼!我道那常岁宁怎会悄无声息闯入灵州,原来是有人与之里应外合!”
“贼喊捉贼,做戏而已!想借此挑起朔方军内乱,做梦!”
“这仗人势的狗娘们儿,胆敢挑拨到朔方军头上来,老子先剁了她……”
那拔刀上前的武将口中话未说完,声音倏然变得破碎。
他手中长刀跌落,双手颤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