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呼喝,也不再需要钱甚的诗词来表——”
说到后面,王岳的声音低下来。
若说是否怨怪好友的选择,王岳是怨的。
曾经他常将好友那“三年之约”挂在嘴边,也常调侃好友患有“易主之症”,更深知人各有志的道理,但真到了这一日,王岳却很难接受……无论真相是哪一种,他都难以接受。
骆观临临去前,曾给王岳写过一封信。
信中只言,洛阳已不再需要钱甚。
除此外再无其它,只托付王岳照料他家中人。
姚冉对此未曾发表看法,此刻,她只道:“此类传书,必然也送到了淮南道各州刺史府上,当务之急,需加强对各州的监察。”
王岳点头,神情渐肃正,看向其他官员:“殿下的战场在北狄,而我等也是殿下的刀兵,虽无需赶赴北境,却务必代殿下守好这后方城池家业!”
众官员无不郑重,应声下来。
接下来几日,来自各州的信件如落叶般吹入江都。
云回将京师荣王的传书一并转送江都,那封传书甚至未曾被打开过,就这样原封不动地被他送到了江都。
其他各州的刺史,也有将荣王传书一并送达的,更多的是在询问李岁宁的消息。
有好些探问的密信送到了常阔手中,有些询问略显直白,等同是在直接问“听闻太女殿下死在北狄了,不知真假”,常阔看罢,遂亲笔回信。
那名官员接到回信时,只觉虽只是信,却颇具杀伤力……那信间的骂声直将他的耳朵聒得生疼,且那些个字好似活了过来,从信纸上蹦出,化作大耳刮子,扇得他眼冒金星。
诸如此类回信,常阔先后写了十余封,主打一个谁问谁挨扇。
饶是江都刺史府对外的答复皆是太女殿下安然无恙,不日便将凯旋,淮南道各处却仍有人心在躁动。
荣王在四处招安,并有人不停散布李岁宁已葬身北狄的消息,各处人心开始向京师围拢。
许多淮南道的官员看在眼中,已是寝食难安,他们的立场本就与荣王相对,如若不趁早表态,日后万一荣王登基,他们即便再如何俯首称臣,纵能保下一条命,只怕也要终身被困于泥沼之中了……
有此种担忧的不在少数,因这份担忧而付诸行动的也不是没有。
譬如光州刺史邵善同,便收到了庐州刺史的密信。
庐州刺史梁坦之于信间试探并煽动邵善同一同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