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留意着李岁宁的神态,示意那些吵嚷的官员冷静,自己则起身,正色向上首的李岁宁屈臂行礼后,尽量拿平和的语气说道:“太女殿下,贵国已设安北都护府监察边境……”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岁宁平静打断,反问:“可是你们还是不止一次挑起了战事,不是吗?”
“这说明安北都护府多年来逐渐形同虚设,并不足够维持两国太平大业。”她微微笑着道:“既然不够,自然便要增添筹码,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她话中之意再明了不过,是北狄不遵约定在先,安北都护府乃是大盛的底线,北狄既然触犯了这条底线,那么她不介意将这条底线再往前挪一挪。
大盛设下的底线不是要拿来被他们反复试探的,既非要试探,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岁宁话音不重,态度却无转圜余地。
荠菜将那幅地形图收起,握在手中,朗声道:“殿下在各处设立都护府,亦是为了免于贵国再陷入各部族分裂之境!且我朝官员驻守于此,亦可开化贵国民智,更不必提两国邦交之下,受益兴盛的一方必然是你们汗国!”
说着,朝那些脸色复杂的北狄官员们微一拱手:“我朝太女殿下一番良苦用心,若列位不愿领情,那便恕不奉陪了!”
“且慢!”
王后起身来,向李岁宁行了一礼,而后对那些北狄官员们道,她想和太女殿下单独一叙。
那些官员们脸色各异地转身出去,在帐外或焦急地踱步,或三三两两交谈,脸色不忿,但见那些守着的玄甲军,唯有一再将声音压低。
帐内,李岁宁的部下却未退去,她与王后道,这些皆是她的心腹,不必避讳什么。
王后点头,先是看了一眼盘坐的唐醒,才道:“太女殿下,当初唐将军与我商谈合作时,从未说过这样的要求。”
唐醒笑了笑,代替答道:“那是最初的合作方式,而王后考虑得太久,答应得太晚了。而今日在此和谈,除了王后的功劳之外,更多的却是我朝太女与将士以血肉之躯打出来的局面,条件自然不可一概而论。”
若北狄汗王早日归西,战事便有望早日平息,早一日便能少许多伤亡,太女殿下或许也不需要以身犯险了。
王后感到几分憋闷:“唐将军难道不知彼时情形吗?最初战局未分明,提烈尚在王庭,我势单力薄如何敢贸然答应?”
“王后,您的难处,却并不是我军需要考虑的问题。”唐醒依旧含笑,他从不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