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便很操心弟弟家中儿女的亲事,又因各处都在办喜事,只送贺礼却收不回贺礼的姚大人难免有些眼馋,也想让家里头热闹一把。
当然,姚翼这话也只与常阔话赶话提一句而已,是不会说与外人听的。
李容便问:“莫非也想入朝做官去?”
常阔:“偏也不是!总之都是不叫人省心的主儿……”
李容目光微转,落在欲言又止的儿子身上,似随口问:“岁安可识得姚廷尉家中这位侄女?”
“……”常岁安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点头。
李容一笑:“我隐约也有两分印象,似是个十分活泼明朗的女郎,按说不该这样内敛才是……”
说着,看向常阔,突然提议:“这样吧,不如我来替姚家女郎牵一桩媒,我这儿倒有一位合适的儿郎。”
常阔只觉莫名其妙:“自家的饭还没烹明白呢,怎么倒给旁人家烧起灶火来了!”
李容笑微微地伸手端茶:“姚廷尉也不算是外人,管它自家还是旁家,这火先烧一把再说呗……也算是帮着操持国事了。”
儿女婚事说是家事,但历来先有婚嫁才能添人丁,从广义上来说便也算是国事。
常岁安几番想要说话,但每每母亲都转脸同父亲说话,让他全无机会,十分泄气。
此一夜,常岁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待到天色亮起时,突然坐起,心间有了决定。
常岁安洗漱穿衣,早食也顾不得吃,便要去见母亲。
然而一问,才知母亲昨夜与父亲吵了嘴,天不亮就回大长公主府去了。
常岁安“啊”了一声,刚想追去大长公主府,又想到今日是入宫汇禀军务的日子,便只好先进宫去。
……
天色将晚,姚家二房中,曾氏抱着将将满周岁的孙女,唠叨着女儿:“……阿夏啊,阿娘不怕你挑拣,可你得倒是得先睁开眼去挑呀。”
姚夏手中拿着只拨浪鼓,正哄着小侄女,闻言有些丧气。
曾氏不管女儿,径直说道:“先前那些你不见便罢了,今次这个却是非见不可了……宣安大长公主开了尊口,怎么着也得去见一见的。”
姚夏怏怏地问:“哪家竟能托动大长公主出面?”
“大长公主只使人这样传话,倒未细言。但既是大长公主出面,想必不会差了去。”曾氏拍哄着孙女,一边道:“只是先见一见,算不得正式保媒……若实在不合你的意,便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