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义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身体微微句偻。
他一张嘴便是满口秦音,若是不知道他的底细,根本不会知道此人是楚国出身,只会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关中长者。
接到项渠的传信时,范义是不想见此人的。
他知道,以秦国邦尉府曹掾的身份,去暗中会见楚国副使是什么性质。
也知道对方找他相见,是抱着怎样的目的。
但他还是和项渠见面了。
范义人如其名,就像那些燕赵康慨壮士一样,他信奉一个“义”字。
项渠的祖父曾对范义有恩,如果没有项氏,他早就死了,更别说来到秦国。
知恩要图报,就像他在隐宫当小吏时,救过的那个叫做赵高的小子。
赵高就很讲“义”,知道报恩。
发达之后,也不忘送范义一个好前程。
隐宫中长大的卑贱之子尚且讲“义”,更别说是以“义”为名的范义了。
所以当项渠将那些话问出口的时候。
范义回答了。
……
项渠悄悄回到楚国车队。
让那个穿着他的衣服伪装成他的替身,重新变回喂马的随从。
“渠,那个范义是怎么说的?”
景昭急不可耐的问道,看着项渠的神色,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项渠摇头道:“范义说他也不清楚秦王是否有伐楚之意,不过邦尉府自从正旦之后,就开始调运全国的粮秣兵甲,似乎是要在春耕之后攻打魏国。”
景昭听到这话,一下笑起来。
“此人是邦尉府的曹掾,秦王若是要伐楚,他肯定会知道。如今连他都说不清楚秦王是否有伐楚之意,那就肯定是没有了。”
景昭的话有道理,楚国乃是当世大国,秦国想要灭楚绝非一战就能拿下,若是有伐楚之意,肯定会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
景昭又忍不住叹道:“秦王的野心可真是大啊。灭了韩赵两国,燕地还未彻底吞下,如今就有了攻打魏国的想法,唉……”
项渠眼睛眯着,冷冷道:“松阳君不习战事,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如今魏国残破,其势比燕国还弱,在同秦国的战争中,魏国屡战屡败,毫无还手之力。”
“秦国若想灭魏,只需让那王贲率数万之师,便可就近将魏国拿下,根本用不着调集全国的粮秣兵甲。”
“按范义所说,邦尉府调运的粮草,足以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