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没见,横的模样,越发像一个田中老农。
他欣喜道:“不仅是我们家,因为大王在关中推行沤肥之法的缘故,咱们上原乡所有农田的粮食都长得可好了,今年绝对是个大丰收!你可不知道,乡里所有人现在都对你感恩戴德,甚至有人在背后说你是后稷再世呢。”
听到这话,赵佗都惊了。
后稷在世!
这话也太大了,他赵佗可不敢承受。
不过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在这个时代,农耕之事是何等的重要,一亩田增产一到两石,哪怕官府收缴的赋税也会跟着上涨,但多多少少,总会比以前多留出一些粮食。
那点多出来的粮食足以让普通家庭多养活一个孩子,或是为家里人多添几件衣服。
“沤肥之法效果如此大,想来今年关中丰收,大王定会大悦吧。那赏赐……能不能让我升爵为右庶长?”
看着地里那些在风中摇动的谷穗,赵佗心中展开幻想,他对此也有些拿不准。
他如果还是公乘爵位,或者是五大夫的话,秦王政一定会直接为他赐爵。
但如今,赵佗身为左庶长,和李由、蒙恬等人同一爵位,说出去已经足以让人震惊。
若是再让他往上升一级,那岂不是直接压到那两个老上司的头上去了。
堂堂中郎将蒙恬,莫非见了赵佗这个老下属,还得向他施礼问好不成?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并不简单,还涉及到蒙氏和李氏,以及更多勋贵子弟的面子问题。
“就看大王的意思了。”
赵佗摇摇头,他此番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便不再多想这事。而是和横谈笑着往回走去。
一路上所过之处,那些乡中人见到赵佗,全都畏惧的站在道路两旁,低着头以示尊敬。并悄悄用目光瞥着赵佗头上威武的鹖冠。
这就是高爵者的待遇。
黔首庶民,不敢仰首而视。
甚至连那位赵佗见过好几次面的里监门也惊得瑟瑟颤栗,他跪伏在门口,看着头戴鹖冠的少年走入里中。
他脑袋里忍不住想到去年见到赵佗时,对方还不过公士爵位,短短一年时间便头戴鹖冠,地位高高在上。
“太快了,天下间怎会有人升爵的速度这么快,这个赵佗莫不是大王流落在外的庶子吧?”
里监门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忍不住扳起指头,数起当今秦王的年龄。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