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的弟弟,公子田假劝说住了。
田假说,四国之人在齐国已扎根数年,势力和影响都很大,而且他们母国已亡,一心只有复国之念,这些人胆大起来连齐国相邦都敢杀,若是将他们逼至绝路,恐怕会做出更加大胆和恐怖的事情。
而且齐王派人追捕他们,为什么却抓获者寥寥无几呢?
因为齐国之中,也有不少同情四国之人,暗地里反秦的齐人啊!
如今后胜已经死了,若是为了一个死人,再去和那些狂徒硬碰硬,恐怕是不智之举。
所以齐王建后来也就放弃了为后胜报仇之意,甚至迫于压力,还委任田假为齐国相邦。
如今,田假重提后胜之事,亦包含了某种警告的意思。
眼见齐王建果真被自己话语镇住,田假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他继续道:“大王,据臣所知。如今那松阳君景昭,早已将楚国向齐国救援之事传遍整个临淄,临淄上下无数四国之人皆拭目以待。”
“若是大王应楚国之请出兵伐秦,则这些人必定赞许大王为有德明君,自然顺服,可为我齐国所用。”
“若是大王拒绝了楚国的请求,那些亡国之人在极端愤怒的状态下,恐怕会做出……”
田假没有说下去。
但齐王建已经懂了。
赤裸裸的威胁。
齐王建心中很惊慌,四处张望,想要向他最信任的相邦后胜求救。
然而举目四望间,齐王建只见大殿空荡,唯有他和田假二人矣。
后胜已经死了。
莫名的,齐王建想起自己的祖父,那个被楚将淖齿杀掉的齐湣王。
当时,淖齿也是齐相。
齐王建打了个寒颤,哆嗦着手,低语道:“就按你说的来做吧。”
“唯,大王英明。想来我齐国此番出兵,定能与楚国联手破秦,届时便是三分天下矣。”
田假笑着拱手下去。
看着田假走出殿外的背影。
齐王建想到后胜死后,他近乎丧失了统治齐国的权柄,竟然被这四国狂徒所扶持的田假进行威胁。
委屈涌上心头,齐王建再也把持不住,这位五十余岁的老君王,竟伏在榻上低声哭泣起来。
“母亲……”
“后胜……”
“你们不在,寡人为之奈何啊?”
……
一个多月后。
位于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