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摩拳擦掌,但赵佗却毫无兴趣。
明明坐在这里就稳赢的局面,他干嘛要去冒险呢?
就为了争个大功?
赵佗在甄城大破十万齐军,功勋已经是拿到手软。
更别说等到几个月后,楚军耗不下去就会自行溃散,他那会儿再挥军而动,来一场追亡逐北,也能得到大量军功,何必在这大冬天的出去找冷风吹呢。
军争之事,稳字当头。
这可是王老将军的战法精髓。
赵佗否决了诸将渡河出击的提议。
而且,他想到项渠之名,脑海里就浮现出当年在秦宫大殿所见到的那个大块头身影。
容貌伟岸,身高八尺,全身上下都是肌肉,一看就是个威勐武将,身体素质不知道有多好。
这种人就算中了风寒,真的会连榻都下不了,还让麾下大军放弃守卫睢水沿岸,给秦军渡河的机会吗?
会不会有些太巧合,太刻意了。
赵佗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抹恶趣味的笑意。
“你们可派人在楚人中放一个消息,就说我赵佗也染了风寒,只能卧榻休息,无法领兵。”
“让他们把消息传过去,也让睢水对岸的楚人知晓。”
……
“赵佗染了风寒?”
“怎么会这么巧?”
当秦将赵佗感染风寒,无法下榻走动的消息传到符离塞的楚军大营时。
楚将项渠和景同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儿,景同才说道:“听说是赵佗在睢水河畔视察的时候,吹了冷风,然后第二天就下不了床了。”
“活该,最好中了风寒,一命呜呼!”
项渠骂了一声,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他本想放出自己感染风寒的消息,诱使赵佗放下戒备,好让秦军过河。哪料到那赵佗不仅不动,反而也向外宣称自己染了风寒,这也太巧合了吧?
“竖子装病!”
“他在装病!”
项渠和景同对视一眼,竟一齐开口,话中主角都是那秦将赵佗。
“此子狡诈,竟然和我一样装病,莫非他是看出了我的引诱之计,知道我是在故意引他过河?”项渠浓眉缩成一团。
景同想了想,说道:“赵佗此子确实智谋过人。他对外宣称风寒,应是对将军你染病的回应,想来是看穿了将军的装病计谋,故意来戏弄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