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一看,见是廷尉李斯怒发冲冠,对着殿尾博士,厉声呵斥。
“吾等依礼法而言,廷尉何谈荒谬二字!”
淳于越杵着脑袋,毫不畏惧李斯,与其针锋相对。
赵佗对于李斯的出手,自是早有猜测,并不惊讶。
只是他看着淳于越一身胆气,敢和李斯争辩的模样,不由暗自摇头。
“历史上敢当着皇帝的面呵斥周青臣谄媚,还让皇帝再行封建之事,最后引发了全国焚书的就是淳于越吧,这人果真是胆大又头铁啊。”
眼见淳于越出头回应,李斯开口问道:“礼法?我观你们所言,皆是师先王之法,常引三代之美政来证明是不是?”
“自是如此,所谓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只有师先王之法,方能使得国祚长久,若擅改古制,恐遭祸患矣。”
淳于越昂首开口,话中有话,暗讽之前行郡县的事情。
这让赵佗听在耳中更加无语。
他悄悄瞥了榻上的皇帝一眼,见其面无表情,看的人心头发寒。要是换成个定力差的皇帝,怕不是当场拍桉大怒了。
李斯则是继续追问道:“既然是师先王之法,引三代美政。那我请问这同姓不婚的礼法是何代所制,是夏?是商?还是周?”
淳于越眉头皱了皱,还是回道:“自是周公制礼,施教天下诸侯。”
“呵呵,原来是周代的礼法,对吾等来说,这确实是古之先王了。只是你们既然讲三代美政,为何这周人却不师夏、商之法呢!”
说到此处,李斯昂声道:“吾曾闻夏、商不嫌一姓之婚,直到周人不师先王之法,改夏、商之政。自古以来数千年间,夏商两代,皆有同姓通婚,何曾有异?”
“尔等既然言治国当师先王之法,那为何不师夏、商之婚制,反而要去沿用擅改了先王之法,不师古而行的周人礼仪?”
“夏商古耶?”
“周古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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