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王城,一处铺满了柔软布匹的床榻上。
秦将冯无择虚弱的躺在上面,两眼无神的盯着昏暗的木制屋顶,脸色黄的瘆人。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殷通走进屋中,看到榻上直挺挺躺着的冯将军,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禀报道:“将军,根据抓获的俘虏说,闽越王无诸已经逃到南越去了。”
听到殷通的话,冯无择脑袋侧了侧。
旁边的短兵连忙上前,将他缓缓扶了起来,靠着墙壁而坐。
“如此便好。我军新……咳咳……新取闽越,还是当小心为上。”
“先安抚那些投降的闽越头人,再让他们去招抚躲进山林里的越人出来。只有先将那些林中越人清……咳咳……清理掉,我军才能算真正掌握这片地方。对了,我生病的消息,发到屠……咳……屠将军那里了吗?”
冯无择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殷通面色苦涩的回道:“将军放心便是,我已经派信使回了庐江,会日夜兼程前往屠将军处,告知我军的状况。”
“嗯。”
冯无择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多说几句话,他都感觉胸口痛得慌。
只是,相比于胸口的疼痛,冯无择感觉心痛的更加难受。
秦军攻闽越,形势本一片大好。
在三路秦军的突袭围攻下,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秦军就拿下了闽越王城和大部分闽越人的据点。
闽越王无诸仓皇逃奔南越。许多闽越人则躲进山林里侵扰秦军,但没了领头的首领,那些越人就只是一盘散沙,在冯无择看来翻不起什么大浪,秦军慢慢招抚剿灭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或许是因为一个多月的长途行军,一路颠簸,以及为了打赢这场战斗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冯无择的身体很快就垮了。
当秦军打下闽越王城的时候,他甚至没了站起来的力气,只能躺在床榻上,让副将殷通去指挥秦军。
主将病卧于此,刚刚打下闽越的秦军,自然不敢再依照之前的计划进攻南越。
南越是百越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号称食人猎头,凶悍无比,没有冯无择来指挥,没人敢领命去征伐南越。
所以冯无择在倒下的时候,就派人连夜向另一边正在攻打西瓯的屠睢传令。
他在军令中让屠睢打下西瓯后,好好经略当地,暂缓攻打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