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明义轻声一答后,不再多言。
“你怎么看?”酆都大帝又淡淡问到。
不知为何,龚明义心头忽地掠过一丝凉意。他入宫数年,纵然兢兢业业,毕恭毕敬,总是夹着尾做鬼,却还是被酆都大帝他呼来喝去的时候不少。如此平静的问话,还真是第一次。
且问的还是这么严肃认真的问题,不得不令龚明义起疑。
他快速的思索片刻后,轻描淡写的说到:“宫奴不得参政,这是陛下您定下的规矩,奴才自然不敢妄自议论。”。
“直说无妨。”酆都大帝轻叹一声,诚恳地道:“朕既然问了,自然赦你无罪。”。
“奴才对此事知晓不多。”龚明义一惊,鼓起勇气微微抬头一瞥酆都大帝疲惫的脸上泛起的真诚之色,又赶忙垂下投去;吱吱唔唔地犹豫许久,才壮足了胆,唯唯诺诺地道:“奴才只知陛下进攻朔月岛固然是明智之举,但萧石竹此鬼无论是思维还是言行,都擅长另辟蹊径,朔月岛只怕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什么精神支柱一说。对于痞子来讲,那地方或许就是一个海上要塞,或者是他九幽国的北方边境罢了。”。
“果然是朕错了。”耐心听完后,酆都大帝沉吟片刻,又轻叹一声。
闻言便是浑身哆嗦的龚明义,额上顿时冷汗之下,张口急声辩解道:“奴才不敢妄自菲薄,揣测圣意,只是说......”。
“你说的没错,也不必担心朕会责罚你,起来回话吧。”酆都大帝斜靠在梼杌背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龚明义,又问到:“你算是很萧石竹交过手的了,给朕说说,这小鬼有什么弱点。”。说话间,双眼瞄了瞄对方空荡荡的右袖。
“全无弱点。”起身后的龚明义,一直微微垂首,脑中不断浮现那晚在赌场里,萧石竹翘起的嘴角上泛起的狡黠:“有时候他明明表现的无动于衷,却能在关键时出其不意。”。
“不,有弱点。”方才语毕他又摇头,小心翼翼地改口道:“简直漏洞百出,可这些漏洞,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很多时候,只能看到他愿意给他鬼看到的漏洞。”。
酆都大帝听得狐疑,愣是细想片刻也还是不知道萧石竹的弱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