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笑了笑,“好听的话,我听得多了。我现在想听一听不好听的话。对于我燕云的政策,难道就没人不高兴吗?”两人互望了一眼,郑泰抱拳道:“怨言自然也有,”杨鹏点了点头,“说下去。”郑泰应了一声,道:“士林中间就对燕王颇有怨言,”接着连忙道:“那都是些酸腐文人胡言乱语罢了!”
杨鹏笑了笑,问道:“除了那些酸腐文人,想必士族乡绅对于我的政策也是颇有怨言的吧?”两人互望了一眼,余庆抱拳道:“不敢隐瞒燕王,士族乡绅确实有颇多怨言。”
杨鹏问道:“他们在怨什么?”两人心中有些惶恐,偷偷地看了杨鹏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气恼的模样,胆子不由的大了一些,余庆道:“回禀燕王,儒生、士族乡绅主要对两个政策不满。一则是关于官员选拔的制度,千年来朝廷向来重用儒生,以儒学为治国根本,虽然改天换日了多次,具体选拔人才的手段也多有变化,然而以儒学为治国根本的政策却始终没有改变,因此儒生和士族乡绅对于这条政策颇有怨言;”偷偷看了看杨鹏,见杨鹏神态平静,并没有发怒的迹象,继续道:“二则是新颁布的税赋制度,认为税率太高了,根本无法承担,说这样的税赋简直就是,就是……”余庆吞吞吐吐,不敢再往下说了。
杨鹏笑了笑,道:“他们是不是说我的税赋制度简直就是暴政?”余庆一惊,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偷看着杨鹏的神情。
杨鹏道:“做为国家的管理者,必须要做到的一件事就是公平!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公平,而合理的税赋制度则是另外一种公平!那些个士族乡绅,掌握着大量的资源,本就应该为国家多做贡献,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他们控制着大量的土地,住着华美的豪宅,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锦衣玉食,几家人的财富往往可以占据本地绝大部分的财富;而普通百姓,千家万户,住的是泥瓦房,吃的是粗米饭,一家人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只能维持一个温饱而已,一个地区所有普通百姓财富的总和,往往还抵不住一个乡绅,可是国家各方面的开销却完全由他们承担,还要承受皇室贵族各级官府的盘剥,这合理吗?”
两人面面相觑,一直以来,两人倒也没想过这有什么合理不合理,一直以来的儒家教育让他们下意识地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此刻听了杨鹏的一番言语,不由的觉得这其中似乎确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然而却又觉得,天下一直就是如此,天子和各地士族乡绅牧万民,这是天经地义的,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杨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