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如水。
虽然白天喝了点儿酒,但袁战睡意全无,就在面积不大的小庭院里支了一把藤椅,拿了一把鹅毛羽扇,一边乘凉一边继续琢磨化仙符的事情。
四周的院墙在月光照耀下有些发白,看上去就跟铜墙铁壁一样,把他关在里面,唯有后门旁边耐冬洒下的树影与他相互依偎,长夜做伴。
今晚是上弦月,月亮看着就像一个被人咬了一口的月饼,只将剩下的小半个留在天上,供相思的人瞻仰。
月是故乡明。
看着这半块月饼,袁战莫名有些感伤。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寿命也会变得很长,但是总感觉身边缺少了什么。
也许是人,也许是物,也许二者兼而有之。
但袁战不知道,在月亮的那一面,是否也有一个人正在想着他呢。
想到出神际,他发现月亮上面飞下来一个东西。
起初很小,渐渐变大,最后露出全貌。
是一只蝙蝠,很大的蝙蝠,双翼展开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是一只巨型蝠妖。
袁战看着有趣,但是躺着上的姿势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把鹅毛大扇往脑袋上一扣,嘴里发出轻轻的鼾声,装作睡着了。
巨型蝠妖就是来找他的,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忽然半空中双翼收起,人立天上,然后妖身一阵轻轻晃动,变成一个身材修长、面容阴鸷的青年男子。
隔着老远,男子向袁战这里凝视片刻,忽然箭一般向下飞来,然后落在袁战的藤椅前面。
袁战依然在假寐,只是当蝠妖落地的时候,轻轻侧了一下身,留了一个后背朝向蝠妖。
蝠妖不知是否发现袁战在装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绕过藤椅走进了屋里,过了好一会儿重新又走出来。
只是当他出来的时候,袁战已经坐了起来,但留给他的仍然只是一个后背,仿佛不屑于他朝面一样,一手摇着鹅毛扇子,一边小声说道:“无知鼠辈,擅闯民居,该当何罪?”
这一句鼠辈,对蝠妖来说当是最大的污辱了。
因为蝙蝠此生最大的痛就是经常被人误以为是鼠类,明明是鸟,长了一对比鸟类还要灵巧万分的翅膀,为什么总是被人骂成是老鼠呢。
所以,蝠妖变成的男子一听就火了,没有等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直接展开了蝙蝠特有的高速度,一阵风似的从里面扑出来,两只尖爪抓向袁战的后颈。
袁战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