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魏驴子疑惑的看着被关上的督师衙门后门,忍不住出声发问,“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咱们平日给杨阁老的孝敬就这样打了水漂,居然见都不愿意见上一面。”
张守言闻言示意他噤声,脸上却露出了笑来。
杨嗣昌和贺人龙在玛瑙山一带围住张献忠之后,为了处置湖广的事,杨嗣昌留下贺人龙看住张献忠自己回转襄阳行营。
张守言是在得到了杨府老家人的实信之后,才知道朝廷准备把自己调往西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其中似乎还涉及到了薛杨之间的帝卷之争。
“杨阁部若见我,我心里才要发愁,如今避而不见可见这个西北大约是去得的。”
张守言一番话说的魏驴子头大,他实在搞不得这些读书人肚子里怎么都是弯弯绕绕,为什么他就没看出来呢?
“老爷才升了员外郎就要被发配西北,怎么还笑得出来?”
张守言只是笑,没有给魏驴子解释。
杨嗣昌是他的老乡和荐主,若是他只是“发配”西北做一任抚民官,杨嗣昌绝对会与自己见上一次。可若是落在他身上的实际司职不止于民政,那杨嗣昌则必须要避嫌不再见他。
杨嗣昌本就是中原督师,中原江南各省兵马都在其掌握,若是再干涉西北军务便是犯了大忌。
既然杨阁老让老家人把大致情况暗中通知张守言,但却又不见张守言的面,这让张守言明白了自己的去处不是那么简单。
五月下旬,刘进忠部突入龙湖,张守言便被叫停在了湖广与后世安徽的交界处。
如今已经是六月末,流民大营已经回迁到了襄阳府的南部宜城一带。
回迁到宜城一带后,从房县、谷城几县传来的消息让整个流民大营都陷入了“绝望”的情绪,襄阳行营从上到下竟然早把数县的田亩重新“分”了个干净。
各县的黄册、地契因为贼乱,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
张守言麾下两万流民不但田亩屋舍都被划给了别人,本人的户籍也被删除一空。
来自各家的豪奴甚至堵住了张守言的大营门口,准备随时抢人,还放下话来:“想要回本籍,只有乖乖的入了各家庄子门下才可成行,否则入境即视为流贼斩杀!”
这是摆明了要把这两万多人全部变成了各家门下的隐户奴婢。
张守言一开始故意对这些豪奴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直到几天之内连续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