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凉,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刘泽清与刘良左被拖下去时的祈求和哭喊,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高居于上的年轻楚王只冷冷的吐出了两个罪名。
刘泽清倚兵背主,刘良左怯敌杀良。
高杰知道这是楚王在翻旧账,是说刘泽清依仗兵马不听崇祯的命令,后来还假装落马受伤没有勤王京师导致宣永皇帝自杀。
而刘良左的罪名是因其当年从河间府逃走躲避阿巴泰的事情,至于杀良冒功只是顺带。
当年刘良左从河间府逃走时,他那时的顶头上司正是眼前的楚王,这说明楚王很记仇!
浑身是汗的高杰不敢抬头,直到张守言路过他的身边扔下一句话。
“之前种种从今日止,以后好生做事。”
高杰这才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上,如同一条上了岸的鱼一般大口的呼吸,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当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走出楚军大帐,立马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哭喊声。
那是刘良左和刘泽清的营寨,楚军正在对两军中的中高级将领进行清洗。
高杰得到的是一份命令,他的部下将被打散重编,送往保定新附营参加楚军的正规训练。
“黄得功往哪边跑了?”
听到楚王发问,老谷子立即禀报。
“黄得功部往西南方的颍州去了。”
张守言若有所思的盘算了一下,经过顺军、明军和清军的反复扫荡,北直隶、西安、陕西、山东绝大部分的田地已经变成了无主之地。
如今淮南一带也被四镇乱军祸祸了一圈,但似乎还不够。
“庞功平。”
“末将在。”
“把徐州城内那些零散的乱军,匪气比较重的,释放一些出去,派兵把他们往淮安、凤阳、扬州一带赶。”
庞功平笑了一笑:“属下明白!”
“刘思忠!”
“末将在!”
“率领你的骑兵追上去,把黄得功往江西一带赶。”
“得令!”
张守言布置完这一切,笑眯眯的看着江北的地图,心里却在盘算着土地国有化的几个必要过程。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趁着乱世把全国绝大部分的耕地拿在自己手里,也把大部分流民百姓绑在自家的农田或产业上,有了这个基础他便可以一步步实施土地国有化与包产到户进行配套。